玉桃当然记得,安平侯府的老夫人,那可是?连夫人都能头疼的人呢。
“那不就是?了,”温竹君将羊皮水袋放在?衾被里?,笑道:“夫人那么聪明的人,都要忍受到现在?,我们才进来多久?况且赵嬷嬷还不是?婆婆呢,我们比夫人的情况好多了,放心吧,这?一天不会很远的。”
她也没想到赵嬷嬷能这?么根深蒂固,就连乔楠都会帮她,又苦于手段不能太?强硬,以免伤敌不成反而自损,看?来是?时候要改变方式了。
玉桃默默听?着,忽然道:“夫人,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
温竹君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你可别吹我的牛了,再吹也没用,世?上?没有一蹴而就的事儿,赶紧回?去睡觉吧。”
“啊?”玉桃苦着脸,恨不得把温竹君给扒拉起来,“夫人,咱们这?就认输了啊?”
温竹君半梦半醒的道:“什么认输,我只是?不想手上?沾屎。”
她强撑着道:“如果逼着你在?我跟你爹娘间选择我,你会怎么办?”
“啊?”玉桃一脸为难,“我,我不知道。”
温竹君点头,“那就是?了,我想对付赵嬷嬷,就不能用自己的手,一旦霍云霄察觉,你看?他恨不恨我?”
这?次去找姨母,他恨不得把天都给翻过来了,还得了太?子一顿胖揍,或许赵嬷嬷在?他心中?稍次,但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地位也绝不会低,可温竹君连霍云霄半脚都扛不住啊。
玉桃闻言,一张脸都皱起来了。
明明不是?很难的事儿,怎么一沾上?人情跟男人,就变得这?么难啊?
她以后可不想成亲了,夫人在?闺中?就说过,什么事儿沾上?男人准没好,真是?一点没错。
霍云霄强撑着回?到榻边,就看?到温竹君已经?睡着了。
罩纱灯的光幽暗平静,半勾起的帐子挡住了一部分的光,衾被又大又厚,微微起伏,但依旧能看?到她睡相不太?好,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只留一头青丝泼洒在?帐中?,泛着润光。
嗅着鼻尖馨香,他的心忽然有些软,这?不像平时面对姨母或者朋友时,是?一种风撩琴弦般,带着心好像也在?震颤。
霍云霄摸了摸乱蹦的心口,默默地掀起被子躺了进去,痛得咬牙,但也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两天真的辛苦,可别把她吵醒了。
第二天一早,温竹君算是?真正感受了一回?沉浸式睡眠,睡得浑身瘫软,手都攥不起拳头,迷迷糊糊发?了好一会儿呆。
不过那些酸痛倒是?消散了不少,整个人神清气爽,连嗓子也不痛了。
撩开帐子,发?现紧闭的窗子白茫茫一片,还特别冷,就猜测是?不是?下雪了。
正好绿橘坐在?一边绣帕子,抬头看?到她醒了,笑道:“夫人,今儿下雪了,您先别起,我把燎炉烧起来,等屋子里?暖了您再起。”
温竹君对冬天烧炭很注重,很多人家都是?烧整夜,半夜还有下人添炭火,温竹君却不许,后半夜没有炭火其实也没关系,就怕一个不小心,一睡不醒了。
玉桃总说她这?是?体恤下人,不折腾,好伺候,其实她就是?怕死而已。
“外头雪扫了吗?”温竹君缩在?衾被里?,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
绿橘将竹笼罩在?燎炉上?,往里?丢了好些橘子皮,顺便将温竹君的衣裳放在?竹笼上?烘着。
“没扫呢,玉桃姐姐不让,说夫人喜欢雪天。”
温竹君点头,伸了个懒腰就起身了。
等她到了前厅,就看?到乔智在?院中?雪地里?奔跑,叽叽喳喳的,欢快极了,显然这?次的事件对他影响不大,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