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没瞧见他?”
内侍却道,燕翎回了府。
*
天边破开第一缕天光时,燕翎将宁晏抱回了明熙堂。
燕翎催宁晏去洗漱,宁晏却不肯,只推着他在桌案坐下,拉开他的手臂,摊开他的手掌,手背被烧得起了一大片血泡,手臂上的皮已剥落下来,露出一块块浅红的肉理。
宁晏心疼的呀,泪水如注。
燕翎双目如窟窿,就这么愣愣看着她,他心里被慌乱害怕给充滞着,到现在都回旋不过来,一辈子的沉稳和定力都被那一声轰鸣给击成齑粉。
他无法形容看见她一个人站在火海里的难过,他那个时候就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她孤零零的,她孤零零了半辈子,嫁给他受了很多委屈,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要么救她出来,要么陪她一起死。
于是,冲了进去。
宁晏蹲在他面前,靠在他怀里哭了很久,早在武英殿外,太子妃已着人给燕翎上过一层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荣嬷嬷进来劝了一阵,总算劝着宁晏进去洗漱,燕翎麻木地坐着,等着宁晏洗好出来,又将他拉进去,把他的衣裳都给剪开,替他把身子清洗干净,漱口擦脸,待二人一道收拾出来,天色已大亮。
燕翎前胸后背还有烧伤的痕迹,不过不算严重,宁晏又重新给他上了一道药,夫妻二人合衣在床上躺了下来。
荣嬷嬷把前后的窗牖都给遮下,屋子里光线并不足,昏黄的光流淌在周身,宁晏侧身望着燕翎,她眼眶红红的,眼尾狭长,仿佛还残存着被火光逼亮的昳丽。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仿佛有一种生死相依的感觉。
宁晏眼尾微微翘起,轻声问,“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
燕翎摇了摇头,皇帝醒了,自然由他自己收拾残局。
脑海就光记着宁晏说爱他,那三个字到现在还令他胸膛震动,他哑声问道,“你离开武英殿时,说了一句话,我当时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