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绝情离去,只留下了一句“死了也更好”,黄仪的衣服很快就烧起来,她死死地咬着苍白的唇,当机立断地扑进了冰冷的雪地里拼命打滚。

火熄了,可她的衣服已经烧得破破烂烂,无比单薄,黄仪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将自己浸在雪里,无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演得真好。”顾言甚至舍不得喊卡,在这段戏之后,后期会做出天空上飞过一架演练中的飞行器,代表着新的希望。

“卡!”

其他的工作人员和兆兆立马围上去,给包围巾的包围巾,还有刚才饰演母亲的演员忙上前道歉,蒋翎玉都微笑着表示不用紧。

她的眼睛还红着,声音有些哑,因为刚才那几场哭的太多次了。

直到徐觅翡过来扶住她的肩,蒋翎玉才放心地靠了过去,众人才知道她这才是真正的松弛出戏。

有中间休息的时间,徐觅翡接替了兆兆的工作,等待换完衣服后,才扶着蒋翎玉去椅子上坐下,询问她:“怎么想起来要把这场戏改的这么激烈?”

“我觉得,长大后的黄仪已经有了挣脱掌控的能力。”蒋翎玉喝了一口徐觅翡递来的温水,嗓子的干哑好了不少,“有时候人要比戏里演的还勇敢。”

她说的是徐觅翡,她也知道徐觅翡会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徐觅翡静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你说的对。”

等到下午蒋翎玉的试飞戏拍的时候,徐觅翡反而不在了。她才刚从休息室里出来,忽然感觉不对,感觉喉咙里痒得要命,就又冲进了卫生间。

一阵剧烈地咳嗽过后,徐觅翡忙仰起头,擦过了鼻血的纸巾放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她低下头,无奈地撸起袖子,她的手臂上出现了莫名其妙地瘀痕。

种种迹象,都在提示她时间无比紧迫。

忽然,旁边隔间的门打开了,顾言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徐觅翡身上的奇怪现象和边上沾染了大团血迹的纸巾。

她的神情从震惊变成了复杂,再到了然,以及不可置信。

徐觅翡和她面面相觑,两人都没说话,最终是顾言艰难地开口了:“还有多久?”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联想上了,徐觅翡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感慨,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顾言又顿了顿开口:“她知道吗?”

徐觅翡点了头,顾言忽然觉得自己很混蛋,这不就是在徐觅翡的伤口上撒盐吗,她又沉默了,而徐觅翡已经利落地将那些纸巾收拢丢进垃圾桶里,对她笑了笑就走了。

杀青将近,剧组很忙,常常整宿连轴转。可今天本该拍一整晚的剧组,罕见地被顾言放假了。

顾言的脸色阴沉沉的,看上去很是低气压,虽然语气僵硬,但还给每个工作人员包了红包,让大家都好好休息,说里面还有张体检卡,嘱咐大家去用了。

回来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徐觅翡端了一杯热牛奶来给蒋翎玉,抽走了她手里的剧本。

蒋翎玉回了神:“几点了?”

“十点,睡觉的好时间。”

“原来还这么早,”蒋翎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端起牛奶喝了半杯说,“今天顾言都不压榨我们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觅翡低笑:“良心发现吧。”

这种天气很好睡,又因为已在夏季,家里开着空调,凉爽喜人。徐觅翡去厨房里洗杯子的时候,蒋翎玉跟了过去,从背后揽住,头靠在徐觅翡的肩上,眷恋地蹭了蹭。

她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点一点一点地打在窗上,再滑落。

过了一会儿,蒋翎玉揽在徐觅翡腰上的手变紧了,她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地松开,拉着徐觅翡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