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一驻足在门前。
咔嚓一声,勤禾将门关上。
秦鹤一静默的看着眼前关闭的房门,视线平直的看着门缝,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一门之隔,贺云昭垂下手,她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扇门。
秦鹤一?
一个因天生有残疾而不能参加科考却颇有才华的读书人,听起来叫人颇为惋惜。
可是....贺云昭坐回椅子上,四盘茶点就摆在眼前,她看着茶点若有所思。
她名声是大,但都来了好几日,连杜樊易都适应了,这秦鹤一还是如此眼巴巴地望着她。
每次一来这卷雪轩就殷勤的来侍奉,即使不能进门仍然帮着做些端茶倒水的事。
难道还是她的忠实拥护者?
贺云昭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有些摸不着头脑。
另一边的吴是可就忙碌多了,整个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他只能追着一条线索连轴转的去查。
而且现在对济东城的衙役还不能完全信任,只能等裴泽渊那边腾出手来调人才行。
好在裴泽渊动作很快,安节度使也十分配合,很快调了一队斥候来给吴是差使。
吴是立刻将人散开,从名单上的每一个工匠去查,到每一个工匠家中问他们的下落、做工地点,然后挨个去找。
很快!“统领!这有个姓孙的工匠做的雕印版的活,他家里说每年定时送钱回来,说是到隔壁新舟城去做工,但没人知道他在哪家做工。”
吴是眼前一看,抢过信纸一看,他立刻吩咐道:“查这个姓孙的到底离开没有,谁给他介绍的活计!”
“是!”
很快吴是手下的人就得到消息,孙工匠作为被登记造册的工匠,根本没有去往新舟的文书,人还在济东城!
顺藤摸瓜,吴是查到此人是被附近一个叫刘三的无赖闲汉介绍了一份活计。
据说这份差事报酬优厚,就是离家远不能常常回家。
孙工匠家中人口多,两个儿子都跟着学一样的雕刻手艺,但即使远不如他只能做一些摆件。
只有孙工匠一人被东家招走做事。
时间紧,吴是干脆给刘三上了一顿刑,很快就全部交代出来,忘掉的那些细节也在吴统领的大记忆恢复术下想起来了。
刘三哀嚎道:“是东街!东街的王宅管家让我帮忙找的人,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吴管家早死了!”
吴是眼中冒出火焰,咬牙道:“查王宅!”
......
第二日。
鲁州学政邀了贺云昭到前院与一众鲁州文人一同会饮。
贺云昭依然笑着以有公事为由拒了喝酒,但十分好脾气的答应了写下几幅字送给他们。
她笑着道:“我的字是到你们手里了,可不能只出不进啊?”
学政问道:“那是何意?贺修撰尽管说来,任他是奇珍异宝还是山珍海味,只要这济东城有的,都给你找来,这几幅字对我们鲁州来说可比那些珍宝贵重多了。”
“我啊,既不要奇珍异宝,也不要山珍海味。”
有人嬉闹着插嘴,“难道是要温香软玉?”
贺云昭伸手捡了个花生扔过去,道:“我看你才是温香软玉!”
“那贺修撰是想要什么?”
贺云昭疏朗一笑,琥珀色的眸子温润平和,她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是听说鲁州的官学年久失修,为了鲁州的学子们,诸位伸伸手如何?”
她言语平和,不显丝毫强硬,但只是如此话语却令人不由得心生惭愧。
学政满脸愧色最先拱手,“贺修撰博施济众,我等惭愧啊。”
贺云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