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渊也是情绪复杂,他万万想不到,一切的起源竟如此荒唐,他也身处先帝的局中。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贺云昭,只见她眼睛冒光,他一时间倒没那么心情复杂,有点好奇贺云昭在想什么。
他伸手扯了扯贺云昭的袖子。
贺云昭纳闷扭头,她盯着裴泽渊思索片刻招招手,裴泽渊立刻附耳过来。
她道:“别难过,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裴家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嘛。”
裴泽渊:“!”
他瞳孔震动,好像……真是如此……
裴家十九年前早就认罪,且是先帝准许的,裴尚玄做的事仅仅是为了埋藏旧事,从律法上讲裴家是没有过错的,只有裴尚玄一人有杀死冯家姐弟的错。
而裴泽渊本人,既无过错,还是宁安公主之子,有皇室血脉,能够完全接手裴家的一切
任它几十年积累,不论是军中人手还是府里的银钱都落到了裴泽渊手里。
这样一看,先帝还是个十分仁慈的人,他给忠于陛下的人都留了一条很好的路,只是裴尚玄心思阴暗以己度人。
他有太多机会能够在陛下面前自陈,他只要说他对之前的事都不知情但冯家上门威胁,他心中不安。
但凡给宁安公主负荆请罪的那个表演欲拿出十分之一到陛下面前都能顺利过关。
李燧也正是伤心如此,幼年相识、君臣多年,几十年的相处裴尚玄心里却防备他。
他叹息一声,竟觉出疲累,“到底是朕看不透人。”
贺云昭伸手悄悄捏了一下裴泽渊的手臂,眼神示意他去安慰陛下。
裴泽渊缓过神来,他起身上前认真道:“舅舅别伤心,如今真相大白是一件好事,他再也不能伪装自己,暴露了真实面目也不能再欺君。”
李燧扭头,他眼神剧烈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