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该干活了,小红鸟从祁纪口袋里掉了个头,将脑袋露了出来。
自己和自己都调整好姿势,祁纪翻看着桌子上早早准备好的资料,随后挑眉:“我记得你之前说今天有7位?”
柯因一愣,凑上前,发现只有六份资料后连忙与上级确认,脸色随后几经变化:“……原本确实是7位,但那位已经出现幻觉的哨兵在前往这里的途中暴动,已经被当场处决掉了。”
祁纪沉吟片刻:“这样啊。”
在祁纪穿越前的世界,这种暴动的哨兵,一般会被强行压制后就近找向导梳理。
但这个冤种世界不知怎么回事,只有一群进化到半路的哨兵,但向导是一个都没看见,出事即出殡,多数人甚至不会对这个决断提出质疑。
祁纪深吸一口气,将资料塞在柯因怀里:“知道该怎么做吗?”
柯因和祁纪对视两秒后点点头,打开房间的另一扇门,对着外面正在等待的人招呼道:“可以开始了。”
*
房间外的走廊上,患者们正在静静等候,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彼此之间离得很远。这顺便也为彼此保留了岌岌可危的私人空间与体面。
毕竟,这里并不是什么适合社交的场所,也没人会在此时还有交友的心情。
无论在外面多么风光,此时此刻他们都只有一个身份垂死挣扎的迷茫之人。
坐在尾端的凯德手掌无意识地摩擦着膝盖,不知第几次复盘自己的判断,心底惴惴不安,焦虑得啃手,也不顾什么抖腿相当于抖财的祖训,脚底仿佛踩了个缝纫机,差点没把鞋底磨漏。
旁边衣冠楚楚,看上去会是在五岁生日那天获得属于自己的小马驹的八字胡中年男人扫视着凯德自己也控制不住抖动的大腿,皱紧眉头,欲言又止。
凯德抓住机会搭话:“你说这靠谱吗?”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结合现状,对方很轻易就听懂了。
那人用一种非常优雅的语调讽刺道:“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回去等死?也好,你拿全部的军功换了这次治疗,积蓄为了买舒缓剂也消耗殆尽,了无牵挂,应该能死的很快吧。”
凯德惊了:“卧槽,你这人嘴也太毒了吧!也不用这么攻击我吧。”
对方骂道:“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也闹心着呢,别来烦我,没空安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