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敷衍的语气,显然没当一回事。

夏芍就拿出了个笔记本,“王翠花同志,10月27号家?里有事,迟到?20分钟。29号又有事,迟到?16分钟。30号再次有事,迟到?28分钟。11月3号,还是家?里有事,迟到?……”

她语调并不?高,语气也平和,从接手机制饼干班开始一一念来,班里其他人脸色却越听越是难看?。

王翠花不?来,这些活可都是他们分摊了。

之前没算还不?觉得,这一算,每个月他们得多帮她干多少活?

人都是这样,不?和自身利益相关的时候,看?戏不?怕台高。一和自身利益相关了,他比谁都急。

当时就有个脾气同样不?怎么好的班员冷笑出声,“天天有事,她比国家?主?席还忙。”

王翠花一听不?乐意了,“这住家?过日子,谁家?没有点事?温副主?任在的时候都没说啥。”

意思?是温副主?任都没说,夏芍一个刚进?厂没两年的小丫头凭什么说?

你一个连班长都不?是的凭什么说?

梁秀英一看?夏芍这是要算总账的架势,也赶紧道:“就是,晚个十分二十分又不?是啥大事儿?,干嘛整得好像我俩犯了啥阶级错误?拿我们这些老同志开刀呢?”

在场的都是老同志,只有夏芍是小年轻,是外人。

这话说出来,立即有人想打?圆场,和稀泥,却被?身边的人用力拉了把。

夏芍装没看?见,“晚个十分二十分的确不?算什么,但从我接手咱们班,王翠花同志一共迟到?18小时54分钟,加上今天的1小时13分钟,就是19个小时。梁秀英同志则是……”

她飞快算出了两个人迟到?的时间,“这两天班,可都是班里其他人帮你们上的。”

王翠花是泼辣,却不?傻,立即发现此言一出,班里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不?大对。

她马上开始胡搅蛮缠,“哪有你这么算的?你问问班里谁没迟到?过?要都你这么算,是不?是大家?都得罚一遍?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当了班长,生怕人说你能力不?行?,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同志啊?我们都是从建厂就在这干的,哪个不?比你为厂子做出的贡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