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一见拿筷子点点,“这个配酒好,可?惜江城这边不产花生,没有卖的。”
“是我?从关里老家背过来的,这两年年景不好,有点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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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没说这原本是准备给李家人的,但李家不做人,她就留下自己吃了。
花生米火候正好,何叔一口气吃了大半盘,端着小酒喝得美滋滋。夏万辉倒是一个劲儿在吃刺老芽,总觉得清嫩中带着微苦,微苦里又有回甘,比香椿芽还要好吃。
何叔走的时候夏芍给他装了一些?花生,又从抽屉里拿出两块钱,“叔您别嫌少。”
“这点小忙要什么钱?有这个就行。”
何叔只接了花生,拎上工具哼着小曲儿往外走,“我?回去了,炕你们烧两天,烘干了再睡。”
这年头盘炕、盖房子,都是请顿酒,还真少有给钱的。
夏芍没有坚持,何叔走到门洞,又回头看看她,对陈寄北说:“你这媳妇儿娶得不错,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整天跟二?立那臭小子瞎混,我?看他没个好嘚瑟。”
陈寄北没多说,送完人回来,夏芍正系着围裙在灶台边刷碗。
见他进来,她轻声和他商量,“我?想买点旱烟给何叔,过两天把小炕也盘了。”
灯光下她睫毛微微垂着,乌黑又浓密,眉眼十分温柔。
当然她不语出惊人的时候,总是这么温柔的,甚至带着些?软糯。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性子,当她问你饿不饿,帮你打点人情世?故,你还是会不自觉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人。
陈寄北望着那道侧影沉默半晌,才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你说了算。”
可?惜只睡到半夜,陈寄北就发现他还是一个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