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夏芍没把这?个当回事,已经推门出去,准备回临时车间。
外面已经恢复生产了,就是议论声不少?,都在说车间神?经兮兮。说叶大勇太过紧张,还是当班长的人呢,就这?么毛躁,老罗怎么能把宫廷酥那么重要的配方交给他?
还有?人跟夏芍打?听具体情况,夏芍只是笑笑,“东西确实找到了。”旁的一句不多说。
回到临时车间的时候,老罗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正坐在桌边慢悠悠喝茶。
夏芍却一眼就看出了他隐在平静外表下的波澜,过去拿走了他手里的搪瓷缸子,“都凉透了,还喝?”
老罗一愣,夏芍已经拎起暖水瓶,给他添了些?热水。
搪瓷缸子再回到手里,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冰凉。他顿了顿,低眸喝了一口,感觉有?暖流一路流淌进身体,也?流淌进心里,冲散了心底刚刚蔓延出的寒意?。
他不觉又喝了一口,问夏芍:“你也?觉得是个误会?”
夏芍不觉得这?是个误会,虽然按理来说,对方确实不该把笔记偷走,增加暴露的风险。
但万一对方没时间在那里看完呢?她可是在里面记了不少?东西。
万一对方想?着先拿走,看完了再偷偷送回来,没想?到会那么快被人发现呢?
如果?拿到笔记的是别人,也?未必连几分钟的休息时间都要拿来抄笔记吧。到时候对方看完了,甚至抄完了,再和拿走时一样送回来,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见夏芍没说话?,老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口气,没再多说。
当天下班前,叶大勇就把笔记抄完还给了夏芍。第二天,饼干车间的门上?多了个铜铃铛。
也?同样是第二天,嘴上?什么都没说的老罗病了,一天没来上?班。
夏芍下了班和陈寄北一起去探病,老头儿正躺在炕上?,听老伴儿在耳边唠叨:“多大岁数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什么活都干,我看你这?一个多月就不是好嘚瑟。”
“我那不是没办法吗?”老罗显然什么都没和家里的老伴儿说,“小?夏和小?陈在呢。”
“就是人家在才要说你,好好的非要把自己累病了,让人家小?年轻来看你,你好不好意?思?”
嘴上?数落着,他老伴儿对夏芍和陈寄北倒很和气,给两人都倒了热水。
夏芍和她道?了谢,坐在炕边问老罗:“罗师傅您怎么样?去医院看过了吗?”
“我没事。”老罗摆摆手,“就是头迷糊,心脏有?些?没劲儿,躺躺就好了。”
头迷糊,八成是血压升高,心脏不舒服,应该也?是气的。
夏芍能理解他的心情。
昨天他们其实还有?个地方没找,就是车间几个领导的办公室和身上?。她想?到了,老罗估计也?想?到了。
对方要是真把笔记带出去了,或者丢进了烤炉,他们可能还真没了头绪。
但对方偏偏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车间有?内鬼,自作聪明把笔记送了回去,想?伪装成一场乌龙。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至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范围。
自从发现东西丢了,除了叶大勇,饼干班就没人出去过。其他车间的人更没法进去,除了夏芍、老罗、叶大勇、车主任、常副主任、小?赵和后面赶来的副厂长。
夏芍、老罗和叶大勇可以排除,就只剩下另外四人。
而这?四个人中,副厂长是单位领导,小?赵是单位领导的家属,另外两个是老罗的徒弟……
不管是哪一个,都够让老罗难受了,尤其是那两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夏芍就和老罗说起了闲话?,“五月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