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何婶儿?不仅没?开这个口,还反过来劝她?:“大立媳妇儿?再来,你们不用?理她?,大立来也不用?理。一天天想一出是一出,我就当这个儿?子是给他老丈人养的。”

能说出就当是给他老丈人养的,可见何婶儿?对何大立有?多失望。

而何家也不富裕,何婶儿?却一下子拿出了四十块钱借给他们,也不想让他们得罪人……

感觉到手里布包沉甸甸的重量,夏芍忍不住反握回去,“婶儿?你别担心,我们真的不缺钱了。我们两个人开工资,前阵子寄北还帮我们车间雕了一批印章和?模子。”

夏芍再三保证,何婶儿?总算把钱收了回去,“有?事儿?你们开口啊。”

“一定一定。”夏芍点?头,“我们两家什?么关系,跟您我还客气?”

何婶儿?不由?又和?她?说起自己的大儿?子大儿?媳,“我们家老大老实,没?主见,我怕他撑不起来,就给他说了个有?主意的媳妇儿?。没?想到媳妇儿?太?有?主意了,回来看?到你何叔卷烟的纸,都得拿两沓回去给她?爸。老大被她?管得连个屁都不敢放,把你何叔气的……”

送走何婶儿?,夏芍一眼?都不想看?陈寄北,直接回屋了。

晚上一人一个被窝,隔着半米远。什?么盖一个大被,什?么搂着睡,想都别想。

第?二天早上正睡得迷糊,夏芍突然感觉脖子上有?些痒。

梦里她?还以为是什?么小虫子,下意识去挠,却勾到了根细细的绳子。

夏芍睁开眼?,缓了会儿?才发现有?人正给她?脖子上系着什?么,摸了摸,是个木牌。

不过乒乓球那么大,却刻了条完整的游龙。游龙腾飞于云雾之间,头、须、鳞、爪栩栩如生?,可能雕刻好后还细细盘过,木牌表面不仅没?有?棱角,触手还很光滑。

而夏芍,正是属龙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摸着那块木牌,发现反面还有?花纹,是用?线条勾勒的一簇芍药花,十分漂亮。

夏芍忍不住转头,陈寄北已经系好了红绳,递给她?一个小盒子,“生?日快乐。”

夏芍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女款的,表盘圆润小巧设计简洁,已经调好了时间,表带也被卸下了几节,戴在她?手腕上刚刚好,不长也不短。

一瞬间她?全明白了,“你最近到处弄钱,就是为了买这个?”

一块手表一百多,顶他三个月工资了,他月月上交工资,难怪得想别的办法弄钱。

难怪她?怎么问,他都不说,也不肯要她?给的钱……

果然陈寄北闻言,“嗯”了声,低头要来吻她?额头,“生?日礼物。”

夏芍一把拍上他的嘴,将人推开,“我都不跟你说话了,你也不说,就为了买这个?”

这反应有?些出乎陈寄北的意料,他一顿,“上回我过生?日你也没?说。”

“那能一样吗?我没?说,是因为我都把那天折起来了,你也没?想起来。我没?说,只告诉你我晚上会晚点?下班,你都一个人在院子里生?气,你看?看?你憋了多少天?”

“十八天。”陈寄北还记得挺清楚,“你十八天零十一个半小时没?和?我说话了。”

夏芍都要被他气笑了,“你还知道我十八天没?和?你说话了?你要不要再憋几天,凑它一个月?我要是十月份过生?日呢,你是不是还准备继续憋,憋上半年?”

那当然不用?憋半年,她?要是十月份过生?日,他就不用?急着弄钱了。

只是陈寄北向来敏锐,求生?欲让他没?这么说,而是果断认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