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截雪白的袖口上?一点鲜红色的血迹,瞬间落进?了沈黛末的眼睛里。
“这是怎么回事?”她立马抓住冷山雁的手腕,扯开他?的袖袍。
之前还没有流血的伤口,突然间流了许多血,温热的血从?指腹留到了指甲缝间。
沈黛末神情紧张,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捂住他?的手:“刚才不?是还没有流血吗?怎么一下子流了这么多血?”
“或许是因为伤口太锋利,刚开始时看不?出什么,时间久了才知道伤着了肌肤吧......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冷山雁淡淡开口,唇角一抹极淡的笑容却忍不?住地摇荡着。
“这怎么能叫小伤?疼不?疼啊?”沈黛末拿着帕子擦了又擦,鲜血还是一点点地渗透出来,只能用帕子竭力压着伤口,免得鲜血溢出更多。
冷山雁轻轻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轻和?透着脆弱:“有些疼。”
沈黛末一听?,立马焦急地冲着赶车的马妇说道:“加快速度,快点回去?!”
“是。”
马车速度加快。
冷山雁静默地看着沈黛末的脸上?流露出慌乱、心疼的色彩,心瞬间像是被热水浸泡一样,得到一种奇异的酸胀的满足感。果然,只要将伤口撕裂,妻主的眼神终于就又能回到了他?的身上?,不?会躲着他?了......
我的郎君的一点小手段
沈黛末亲自跑了一趟县衙, 原本?确认身?份这种小事,交给普通有经验的衙役来办即可,但因为沈黛末如今身?份不同的关系, 衙役们不敢随便应付了事,她?们验了一遍之?后?, 又拿着户帖去找了县丞, 县丞再仔细看了两遍, 这才敢下决定。
确认户帖没有弄虚作假之?后?, 沈黛末与查芝签订了契书,领着她?回家了。
因为沈黛末这边只有?一进的小四合院里已经住了白茶和阿邬两个下人,实在住不开, 所以查芝就被安排进了席氏院子的下人房里。
席氏那边是三进的大院子?,不但有花园可以与沈黛末这边直接连通, 还有?东西两厢房, 耳房、后罩房、抄手游廊、垂花门等等, 分内外两院。
查芝住在院外的下人房里, 只管看门传话,以及负责沈黛末的差遣活动。
如果她?想要进入内院,必须要经过有?男眷门居住的内院,必须要经过垂花门、穿过庭院、经过东西两厢房和正屋, 因此她?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到内院居住的席氏等人, 更不会影响到在另一院子?的冷山雁。
在加上查芝从?外地流浪在这里, 穷困潦倒差点饿死,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吃饱饭的机会, 白天就老老实实地看门, 别说进内院了,就连眼神都不敢往其他地方乱飘。
到了晚上内外院子?一落锁, 她?就更就待在下人房里不出去,老实本?分的样子?,就连一向御下敏锐老辣的冷山雁都挑不出毛病来。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那些在沈黛末名?下挂名?的农户们以及‘仆人’直接推着独轮车送来年底应该缴纳的粮食、家禽牲畜、钱财一类。
因为来的人清一色全是女人,冷山雁不便出面,就由沈黛末和查芝接待。
查芝将这些人引进了南门,手?里拿着一杆大称一麻袋一麻袋地称重,沈黛末则在一旁记账。不记不知道,一记吓一跳,紧巴巴日?子?过惯了的沈黛末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大地主。
“我现在竟然这么有?钱了?”沈黛末拿着账本?以及一盒沉甸甸的银子?回到房间里给冷山雁看,声?音里满是惊讶。
冷山雁翻开账本?笑了笑:“您现在可是举人,自然和从?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