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氏一听,连忙问道:“真?儿他怎么了?”

沈如?珍,沈黛末的同父亲哥哥,席氏的长?子。

“还是让他自己来给?你说吧,真?儿,还不快进来。”胡氏冲着门外说道。

白茶这才意识到?原来屋外还有人,一位穿着简单布衣的年轻清瘦男子走了进来,模样清秀可人,只?是眉眼间充满了憔悴哀戚,眼眶更是青紫了一块儿。

席氏看?到?他脸上的伤很?激动?,上前?拉着沈如?珍,着急地问:“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沈如?珍只?低头哭。

一旁的冷山雁无声地瞥了眼胡氏,说道:“二爹,还是先把哥哥请进去吧。”

因为有胡氏在,冷山雁也?不好再称席氏为父亲,只?能称他为二爹。

“好,好,真?儿快跟我进来。”席氏连忙拉着沈如?珍进屋,胡氏自然一起跟了进去。

胡氏从刚才一进门,眼珠子就一直在院子里打量,进了主屋,更是眼睛直打转,恨不得将屋子里的装潢摆设都装进去。

进了席氏的卧房之?后,看?到?席氏的房间里花瓶、桌灯、衬布、地毯等等物件儿一应俱全?,衣架上挂着一件光鲜亮丽的宝蓝色缎子外裳,脸色顿时阴沉沉的。

自从沈黛末带着冷山雁搬出去后,西厢房就空了出来,原本想着将西厢房租出去挣点钱,可实际实施起来才知道其中难度。

和陌生人家合住在一户院子里,对方有男有女?,而且还不知道底细,他和阮氏既感觉不方便心里又害怕。

思来想去就不敢出租了,只?靠着沈庆云打打零工的微薄收入维持,如?今正考虑着要不他们去租一套小房子,把这套大房子整体出租去换点房租。

胡氏曾经富贵过,如?今落魄成这样,心理落差本就大。

本沈黛末分家分出去后,又要付房租,又花了大把钱赎回席氏,还要养几个男人,日子肯定跟他们家一样紧巴巴的,倒还有点心理安慰。

可这次一上门,发现沈黛末竟然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完全?不为柴米油盐发愁,而且小侍的席氏衣裳穿得竟然比他还要体面,心理更加失衡,扭曲不忿。

不过好在还有沈如?珍。

胡氏收回打量的目光,看?向默默流泪的沈如?珍和满眼关心的席氏。

他当着席氏的面,将沈如?珍搂在怀里,说道:“哎,真?儿命苦,嫁去的那?个付家受折磨,那?个付老爹,整天对真?儿不是打就是骂,真?儿想要辩驳两句,他就撒泼打滚,倒像是真?儿欺负了他一样,真?儿为了不让我担心,也?从不回家跟我说,要不是这次实在被打得受不了了,他才不会跑回来。”

席氏听得揪心不已。

胡氏继续说:“我想着你既然回来了,也?该让真?儿见见你,所以就带他来了。”

席氏愤慨道:“那?个付老爹怎么这么不是个东西,怎么不去找到?说理去?凭什么打我家孩子!”

“我也?想去找付老爹,可是那?付老爹却说我们沈家不如?从前?了,要是我不乐意,就把真?儿给?领回去,这让真?儿以后怎么做人?”胡氏叹息。

席氏一时哑了火,出嫁的男子被岳父赶回娘家去,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因此,席氏只?能低声骂一句:“这付老爹,真?是势利眼,当初真?儿还是下嫁,如?果沈家还跟以前?一样,他才不敢这样对真?儿。”

默默哭泣的沈如?珍听罢,看?了席氏一眼,哭得更伤心了。

他真?是命苦,生父懦弱无能,亲生妹妹又嗜赌成性,谁都不能依仗。

他在付家忍了两年,实在受不了了才跑回来,可胡氏不走心地听了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