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沈黛末有些意外。
她这里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一年,那算算时间,他现在已经十六岁了。
“嗯。”少年雁重重点头,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消失过?。
他指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勾起?了她的的衣袖,狐狸眼中露出青涩的期待:“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怀念在这里和你度过?的那段时光。那姐姐呢?你又想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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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笑着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当然?有想,你回去之后,我很担心你,但心你又被?辛氏他们欺负。”
少年雁咬着唇低下头,狐狸眼舒服地微微眯起?,像是很享受被?沈黛末摸头的感觉,整个人像只小狗狗,说不出的乖巧。
“没事的姐姐,这些年我都习惯了。”少年雁笑着说。
他见沈黛末没有拒绝自?己的触碰,胆子便大了,双手都揪着她的袖子,柔软的布料满满地塞在他的手心,仿佛这样能把他这些年空虚思念的心脏填满。
只要想到未来能嫁给沈黛末,他就觉得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即使日日夜夜都被?辛氏锁在狭窄阴暗的绣楼里,也?没关系。
他的心中有了期待,一切就都可以忍受。
沈黛末越发心疼,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说得再多都无法弥补他这么?多年承受的苦难。
她立刻让尚食局准备了许多美食。
“雁雁,这是你从前最喜欢吃的广寒糕,再尝尝。”沈黛末将?糕点递到他面。
“姐姐还记得我爱吃广寒糕?”少年雁跪坐在桌前,姿势端正清雅,眸光笑意格外清亮。
沈黛末:“当然?,你走的这一年,只要尚食局一做广寒糕,我就会?想起?你刚吃像只松鼠的模样。”
“一年?”少年雁有些惊讶,狐狸眼随即一弯,细碎如星,满映着沈黛末的倒影。
真好?,姐姐,不必像他一样承受十年的思念之苦,真好?。
他微微弯腰俯身,张口咬住了沈黛末手中的广寒糕,柔和的烛光照亮他白玉般清透的肌肤,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清辉般的眸光透过?低垂的睫毛望着她,满眼痴迷。
“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沈黛末哑然?失笑,因为亲手带过?软萌可爱的幼年雁,所以哪怕见到少年雁时,语气里也?有种不自?觉的宠溺。
“我才不是小孩子,姐姐,我马上要行冠礼了。”少年雁指尖轻轻抹去嘴角的残渣,殷红薄唇一勾,笑容光艳四射。
民间约定俗成,男子行了冠礼,就表明可以成婚了。
他在冷家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就为了等到他行完冠礼,嫁给沈黛末的那一天。
沈黛末被?少年雁孩子气的语调逗笑,却压根没听懂他的暗示,只是揉了揉他的头,温温柔柔道:“嗯,我们雁雁已经是大人了。”
少年雁在心里叹气,已经是帝王的姐姐,怎么?比他还单纯。
晚上,沈黛末照例准备睡着旁边的软榻上,但却被?少年雁拉住。
“姐姐、”他低着头,面容带着羞涩,但并不让人觉得矫揉造作。
事实上,沈黛末第一次见到冷山雁时,就已经是他重生的成年体,成年的雁子很少会?做这种少年气的小表情?,很生动明艳。
“怎么?了?”沈黛末很有耐心地问。
少年雁的眸子黑得发亮:“姐姐,从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你是帝王,我怎么?能让你睡软榻呢。”
沈黛末轻笑着:“无妨,我睡哪里都是一样的。”
“姐姐、”少年雁猛地抱住了她的手臂。
沈黛末惊讶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