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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沈黛末提议吃火锅,对?着大雪吃热腾腾火辣辣的火锅,简直就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她一句话,阿邬就在尚食局忙活开了。
他如?今是尚食局的主事,宫侍们都敬他是从沈黛末微末时就伺候的旧人,纵然长?相丑陋,也无?人敢不尊敬。在充满烟火气的厨房里,他找了热爱的事业,替倾慕的人做事更是他有一种永远不会消退的热情。
他准备了两个火锅,一个是热辣红汤,一个是给孩子?们的浓骨汤。
沈黛末涮了一片羊肉,辣的嘴唇发红,额头出?汗。
冷山雁笑着替她到?了一杯微凉的奶茶:“我?的陛下,慢些吃,冬天?吃辣出?汗不要紧,但呛着喉咙就难受了。”
沈黛末猛喝了一口:“没事,我?就喜欢吃辣的。”
“好,那我?给您涮肉片?”
“不要,要笋子?。”
“好。”冷山雁修长?冷白的手指夹着筷子?替她涮最新鲜的嫩笋。
这时一旁的冬儿说道:“母亲,我?想看戏,看打妖怪的戏。”
沈黛末笑着应允:“好,去?梨园叫人来唱一出?。”
“是。”
冷山雁忽然道:“叫那个新雪和青槐的来唱吧。”
沈黛末:“怎么,是他们唱得好吗?”
冷山雁正要应,冬儿突然拆台道:“才不是,因为他们长?得最不好看。”
白茶在一旁根本不敢吱声,冬儿真是公子?的克星。
眼看冷山雁有些不高兴,沈黛末立马笑着捏了捏冬儿的婴儿肥脸蛋,道:“胡说,父亲才不这样的人,快去?吃羊肉吧,已经熟了哦。”
伺候冬儿的乳父立刻夹起一块涮羊肉,饱蘸芝麻酱,塞进?冬儿的嘴里,堵住他的嘴。
“童言无?忌,别生气、”沈黛末贴着他的耳廓低声道。
冷山雁简直要被冬儿气死,他哑着嗓子?,薄冷的眼睫低垂着,委屈到?了骨子?里:“我?没生气,您知道我?不是善妒的人。前阵子?前朝的大臣说要给您充实后宫,我?都没敢出?声,生怕左右了您的决定。”
沈黛末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拿不稳筷子?:“都多久的事情了,还记着呢?我?早就回绝了她们了。”
说实话,就雁子?晚上那折腾劲,她就算真的有那个想法,也根本没精力。
沈黛末靠着他的肩膀,趁着冬儿不注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有你一个人就知足了,让那些年纪轻轻的男子?们进?宫守活鳏,岂不是害了他们终身,好了不生气,你瞧殿外”
“什?么?”冷山雁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朱红的宫门外,一颗巨大的树被运了进?来,虽然这树没有开花,可是熟悉的枝丫形状,却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冷山崖不可抑制地怔了一下。
这是他们在寒山县的那颗古老的玉兰树。
“喜欢吗?那栋宅子?是我?们第一个家,我?已经把它?买了下来,但可惜回不去?了,索性?就把这棵你极喜欢的玉兰树运了过来。”沈黛末说道。
冷山雁咬着唇:“黛娘,何必惦记一颗小小的玉兰树,还大费周章地运过来。”
沈黛末眼眸一弯,眸光清澈真挚:“想到?你喜欢,下意识就这样做了。纵然在外人眼里我?是皇帝,就该有三宫六院,但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妻主。”
冷山雁狭长?的眸子?微酸,溢出?出?湿润的暖雾。
玉兰树被移栽在沈黛末和孩子?们亲手挖的坑里,就在他们寝宫的窗外。
“等二月份,玉兰花就开了,到?时候一定很好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