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后恕罪。”下人害怕地磕头。
白茶低低地嘟囔了?一声:“笨手笨脚的东西,连个东西都端不好。”
“罢了?。”冷山雁斜支着?下巴,看向?下人的黝黑眸子沉了?沉:“回去让制香局重新?做一盒来,下不为例。”
“是,谢皇后开恩。”下人感恩戴德地退下。
白茶忍不住感叹:“公子,您真是越来越宽和了?。”
冷山雁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不也一样。”
白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从前?处处被人苛待算计,脾气不狠点毒点,别人就往死里欺负。如今您做了?皇后,连我这?个下人也跟着?有了?体面。”
“底下的奴才们一口一个哥哥叫我,我自然不再?为了?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像个市井泼夫一样咄咄逼人......说来,还?是陛下的功劳,人人都只敢对您好,吃了?熊胆也不敢算计您,连我的心也跟着?宽了?善了?。”
冷山雁敛眸低笑,床边点燃的沉香香雾缭绕,弥漫在他狭长的眉眼间,上挑的眼梢透露出漫不经心慵懒,眼中的戾气散了?,剩下只有被世间最珍贵的爱意?温养才能滋生出的宽和。
“我今日身子不适,无法?去三?清殿上香,你代我去吧。”他略带倦懒地说道。
“是。”
三?清殿是宫里专门供奉神佛的殿宇,这?两年冷山雁越发虔诚,每日不论?多忙都会去三?清殿上一炷香,像是在乞求什?么愿望。
“对了?公子,太后让人来说,要请南山观的清辉道人进宫讲解经书,您......”
“不许。宫里绝对不能有南山观的道人。”冷山雁脸色一冷,斩钉截铁地回绝,一点委婉都没有,丝毫不给席氏面子。
因?为一提起南山观,就让他想起了?文郁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阵子,沈黛末清洗朝堂之时,文丞相文茹也牵连了?进去,文郁君来找他求情。
冷山雁本是不想见他的,如今早已改朝换代,前?朝太后,纵然有些功劳,但也不应该再?出现了?,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南山观修行,享他的平安富贵。
但架不住沈黛末心软允了?,冷山雁不得不接见他。
起初文郁君还?算正常,他好像并没有什?么身份上的落差,行礼行得干脆又得体。
先是给自己的母亲求情,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说只要沈黛末愿意?留文茹一命,他愿意?许身报答。
大庭观众之下,他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表明心意?。
冷山雁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上不来气,皇后的仪态都不顾了?,把此生所有的破防都给了?文郁君。
完结
冬至如约而至, 沈黛末终于可以睡个懒觉。
外面天光大?盛,白茫茫铺满地面的积雪折射着阳光,透过窗户纸, 渗透进?薄纱的床幔,融化成梦一样的朦胧的滤镜。
沉香静谧地燃烧了一夜, 已经烧为了灰烬, 只剩下一点点淡薄的气味。
冷山雁已经醒了不知道多?久, 却并没有起身, 而是往熟睡中的沈黛末身上靠了靠,感?受着?夫妻间?难得的好时光。
沈黛末睡得四仰八叉,一条腿搭在冷山雁的腰上, 散开?的长发凌乱地仿佛一团松散的黑色毛线,呼吸轻轻浅浅, 脸颊染着?柔软温热的红色。
冷山雁勾了勾唇, 无声地笑了起来, 脑袋轻轻地往她脸上依了一下?, 骨节分明的指尖捻着?她的一缕发丝,绕啊绕啊绕~~~~狐狸眼很惬意地眯着?,纤长的浓睫似精心勾勒弧度优美的墨线。
他们紧紧依偎着?彼此,长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