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精似的贵夫们瞬间就知?道冷山雁对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弟弟们不上?心,自然不愿意吃力?不讨好。
而冷母和冷若雪,想要靠着沈黛末的关系作威作福?不可能,冷山雁早就给丰家打好了招呼,丰家的女人自然求之不得,替冷山雁死死扼制着她们的咽喉。
甚至不惜与冷母撕破脸,当众说她有贪污的黑历史,不堪大?任。
沈黛末乐得顺水推舟,有了一个不任人唯亲的好名声。
破天的富贵权势,只能看不能吃,气得冷母快晕过去,在背后不断咒骂冷山雁是个白眼狼。
辛氏冷嘲热讽,道:“你这好大?儿什么德行,你现在才知?道吗?当初不就写信与你断绝母子关系了?也就你还巴巴以为他心里有你这个娘,他是真把自己当泼出去的水了,得了势,好处都是丰家的,半点也不肯漏给你。”
冷母气急败坏:“儿子到底靠不住。”
辛氏立刻接茬道:“也未必,要是当初嫁给沈黛末的是风儿或月儿,定?然不会?如此,月儿最孝顺了。”
冷母愣了一下,摆手?道:“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做什么。他连给月儿说个好人家都不愿意。”
“不止呢。他啊,还像防外人似的放着我,自打来到璧城,我们就没?见过姝儿和阿琉长?什么样子,好像生怕我谋害她们一样,两个宝贝疙瘩藏得死死的,我几次去都被打发?了回来。”辛氏阴阳怪气。
一直没?吭声的冷惜文忽然说道:“似乎是因为大?哥哥生侄女的时候损伤了身体,往后不能再生,所以才格外宝贝她们的原因,并非、并非提防父亲。”
辛氏睨了他一眼,惊喜又狐疑:“你怎么知?道他往后不能生了?”
冷惜文缩了缩脖子:“是、那位端容皇子告诉我的。”
“端容皇子......”冷折月的语气有些瞧不起:“说什么是因病才久不出门,其实下人们都说,他是因为得罪了冷山雁才被囚禁的,前阵子因为前方战事的缘故才放出来,是个不得宠的。”
“而且我看冷山雁这个主君过得也没?有多顺心,两个侧室都是皇子,整日提心吊胆害怕他们谋害子嗣,这才把两个孩子的院墙垒得高高得,严防死守。”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辛氏忽然笑了起来。
*
沈黛末自拿了太后的懿旨后,就开?始了名正言顺的‘清君侧’,借着江北平原的地势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一直打到了三江汇流的沛水城。
沛水城的守将是老熟人,周桑。
此前周桑从未上?过战场,可见师英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境地。
周桑曾是新?科状元,后因为楚绪的无能,而沦为弃子,举家发?配边境。平反回京之后,她的结发?夫郎孟氏,又被楚绪侮辱,逼得跳河而死。
沈黛末本?以为有这样的坎坷经历在,而且敌我双方差距悬殊,她有十几万军队,而沛水小城只有五千守军,根本?无抵抗之力?,周桑不过就是个被推出来的炮灰而已。
她劝降周桑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劝降的丰映棠直接被周桑斩杀,头颅就悬挂在城楼之上?。
沈黛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颗头颅,好像黑红色的铃铛,随着风一下一下,轻轻地撞击在城墙之上?,铃声在她耳膜里轰隆隆地震响。
她头晕目眩,险些从马上?跌下,不得不死死地握紧了缰绳。
“大?人,这是周桑给您的回信。”乌美从周桑射出的箭簇上?拆下信件。
信件内容洋洋洒洒许多字,都在痛骂她背主叛国。
“大?人,丰大?人她至死没?有求饶。”乌美眸光哀戚痛惜。
沈黛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