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郎君虽然赏罚分明,但平时御下极严,但凡有哪个下人敢偷奸耍滑,他都?要严惩,大家没有不畏惧的。
孟侧君更不必说,虽然为人豪爽不苛待下人,但对?下人也?没多少关心?。
哪像这位端容皇子啊,明明他的身份是沈黛末所有男人里最?高贵的,但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话谈吐都?令人如?沐春风,果然这才是真?正的贵族。
另一边,楚艳章一主屋之内,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沉香。
虽然这味道?被药味压住,但依然无法?掩盖,楚艳章瞬间就想起新婚之夜,他房里燃着的沉香,顿时眸中溢出一点幽暗。
原来冷山雁就是用这个法?子让沈黛末魂牵梦萦。
为了不住他的住处,故意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之后又让自己的亲姑母来迎接他的送嫁仪仗,让外界认为沈黛末的后宅一片和睦,冷山雁更是最?大度贤良的好郎君。
可背地里,冷山雁故意装病,让沈黛末怜爱他;又想法?子在?他的新婚之夜发?高烧,拖延沈黛末,减少他们二人独处的时间;最?后故意在?他的婚房内点燃冷山雁最?喜欢的沉香,让沈黛末时刻记着冷山雁。
这样,即便沈黛末有心?与他共度一晚,只要一闻到这阴魂不散的香,就会想到重病发?烧的冷山雁,想到他之前的付出,心?生愧疚。
从冷山雁得知他要嫁过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布这一局。
所以,沈黛末才会在?新婚之夜这样残忍的舍弃他。
楚艳章暗暗咬牙,冷山雁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何至于如?此??
我的雁子斗志昂扬
楚艳章走进里间, 冷山雁正靠坐在床上,身形单薄却不瘦弱,雪肤墨发, 狭长上挑的眼眸静默地凝着他,像藏在雪堆里的蛇慢慢爬到他的身上, 肌肤甚至能感受到他鳞片的阴湿寒凉, 叫人陡然生畏。
但楚艳章自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并?没有?感到一丝害怕, 反而自然地上前行礼:“见?过雁郎君。”
冷山雁手肘地支着靠枕,贵气的黑色丝绒睡袍袖子从他的腕间滑落,露出冷白?如玉的手臂, 他唇边笑?意慵懒:“往后都是自家兄弟了,客气什么?, 坐吧。”
白?茶搬来一个凳子, 楚艳章顺势坐下, 眼尾柔软地弯垂:“娘子原本免了我今日的请安, 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惦记着哥哥就想来看看,哥哥的身子可大好了?”
冷山雁薄唇勾笑?,笑?意凉淡:“托你的福, 已经好多了。你才进门, 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 这是妻主征服匈奴人时, 给我带回来的战利品, 成?色不错。侧君肤白?细腻, 配这个正好。”
说话?间,白?茶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串上好的红珊瑚项链。
楚艳章惊喜地站起接过:“郎君哥哥太破费了。”
冷山雁眸色薄淡,唇角依然噙着若有?似无?得笑?意:“不过是寻常的东西而已,不算破费,最?重?要的事让妻主知道咱们三人和睦,家宅安宁。”
楚艳章点点头:“是啊,娘子为国尽心竭力,身为男子就应该尽心辅佐,让娘子能无?内顾之忧,报效朝廷。”
听到‘报效朝廷’四个字,冷山雁懒懒地抬眼,狭长眼锋略显凌厉。
霞光楼,孟燕回站在最?高处的空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透过窗户朝着主屋的方向张望。
“楚艳章进去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采绿道:“八成?是他和雁郎君聊得来,就多坐一会儿,毕竟今日是他第一天进府,世子,您怎么?如此担心?”
孟燕回双手撑着窗框,紫眸微拧:“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