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的帘子放下,仆人抬着楚艳章进府,从外院到了内院,最后停下一间造型精美的房子前停下。
“到了,请侧君下轿吧。”白茶说道。
楚艳章又缓步走出轿子,在侍者的搀扶下走进了屋子里,屋子内部造型精美,还?点?着上等的沉香,很有异域风情,
白茶跟在后面介绍道:“这是郎君精心为您准备的居所,往后侧君就住在这里了,对了不远处就是孟侧君居住的霞光楼,听?闻您与孟侧君相熟,往后可?以多和孟侧君走动走动。”
盖着红盖头的楚艳章淡声温柔道:“替我多谢雁郎君,他真是有心了,明日我再亲自去见他,以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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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抿了抿唇,没接话。
倒是楚艳章身旁的侍者环顾四周一圈后,向白茶问道:“娘子何时来?”
白茶轻笑?:“天?色还?早,你不必心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侍者顿时涨红了脸。
“这是我的宫侍,幻香。他年纪小,一时紧张才失言了,还?请勿怪。”楚艳章轻轻握住侍者的手?,温声致歉。
楚艳章这样尊贵的出身,对他一个下人竟然?*? 如此客气?有礼,白茶感到惊讶的同时,再也?说不出激烈的话来,嗯嗯啊啊地应付了两句,就转身逃似得?走了。
“殿下,真是委屈您了,竟然要对一个下人如此卑微。”白茶一走,幻香就带着哭腔说道。
楚艳章淡淡一笑?,并没有揭下红盖头,而是在幻香的搀扶下规矩地坐在了床边。
“我委屈什么呢?国家形势如此,若是付出我一个,就能让局势稳定,让百姓少些牺牲,那便够了。”楚艳章语气?轻柔如絮,没有半分委屈,还?隐隐含着少年悸动。
“殿下。”幻香被他的大义打动,哭得?泪眼婆娑,更替他觉得?委屈。
“殿下,您路途劳累,吃些点?心吧。”幻香道。
楚艳章微微摇头,红盖头四角缀着的红宝石珠子跟着摇晃:“既入了沈家的门,我就要守沈家的规矩,不能随意走动,不能乱吃东西。”
幻香一边哭一边擦眼泪:“殿下,您可?是皇子,太祖皇帝的幺子,您何至于如此啊!”
“谁让我是侧室呢。幻香,你以后也?要谨小慎微,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吗?我听?说雁郎君治家有方,从前在宫内我能保住你,但沈家后宅是雁郎君说了算,你要是被他抓住了,我在这里真就举目无亲了。”
“知道了。”幻香哭着点?头:“多谢殿下现在还?惦记着奴,奴一定谨遵教?诲,一定不会让那个雁郎君抓住把?柄。”
幻香哭完,就起身默默站在楚艳章的旁边,而楚艳章也?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头,从白天?一直等到天?黑,没有一句怨言。
沉香静静燃烧,燃起寂寥的白烟。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后,沈黛末才姗姗来迟。
幻香激动地道:“娘子,您终于来了。”
沈黛末看看他,又看看床上端坐着的楚艳章,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你先出去吧,我跟殿下单独待一会儿。”
“是。”幻香欢喜退下。
卧室安静,盖着红盖头的楚艳章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裳,他的手?形修长白皙,但因为被拐至背地受苦的原因,肌肤并不细腻,细看指节、指腹都有薄茧子。
他能感受到沈黛末离他越来越近,白皙的手?指差点?将红衣绞烂,忐忑又期待地希望沈黛末能亲手?揭开他的红盖头。
可?沈黛末却?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让殿下久等了,殿下勿怪。”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女性独有的温柔,听?得?楚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