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盆凉水,又站在窗前吹了一夜冷风,第二日便病倒了,高烧不退。
沈黛末得?知消息,心疼坏了,小跑着来?到冷山雁的房中,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无比。
“对?不起,都怪我让你操劳了这?么久,累坏了你的身子。”沈黛末握着冷山雁的手,纤细的睫毛湿漉漉的坠着,水眸像涨潮的池水,溢出点点湿润。
“黛娘,被?这?样说,身为您的郎君,您的正室,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惜我这?身子没用,不能陪着您一起迎接端容皇子入府了。”躺在床上的冷山雁病容憔悴,却不失美感,唇色虽然苍白,但却没有干裂起皮,反倒内唇晕开殷红的红色,长发散乱却不凌乱,活像一位病西施,美得?别有一番滋味。
“别说了,别说了。”沈黛末的愧疚之情瞬间达到了顶峰,紧紧拥着冷山雁。
一旁的白茶默默将来?不及收好?的胭脂水粉,塞进?袖子里。
*
一个月之后,皇子出嫁的仪仗已经?到了塘州城外。
长长的队伍,在草原上无限的绵延开去?,一眼仿佛都望不到尽头,这?样大的阵仗,吸引了城内无数百姓围观看热闹。无论是?未出阁的男子,还是?已经?成婚的人夫,看着十里红妆,眼中都露出分明的羡慕之色。
若是?自此也就罢了,皇子送嫁的仪仗里忽然走出了几个穿着红衣的男子,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盖着红布的篮子。
红布一掀开,里面满满都是?糖果,朝着围观百姓的人群撒去?,无论是?大人和孩子都抢疯了,要知道糖果哪怕在物产丰富的中原都是?百姓眼里的稀罕物,小孩子逢年过节讨的糖果都得?存起来?,偶尔吃一颗。
在塘州城这?样偏远边境,许多人更是?到死?都没吃过糖的滋味,怎能不让人疯狂。
站在门口远远目睹了一切的白茶恨得?牙痒痒。
就会出风头,现眼包!
阵仗再大又如何,还不是?个只能从侧门进?入的偏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二更
进了塘州城后, 端容皇子送嫁的仪仗就由沈黛末这边的人负责,负责人还?是丰映棠,听?说是冷山雁专门求沈黛末同意的。只因冷山雁觉得?丰映棠办事稳妥, 将皇子的队伍交给她来准没错。
瞧瞧,这度量!满塘州城找不出第二个, 哪怕是孟燕回?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真能忍啊。
沈黛末的怜爱之心, 更是蹭蹭蹭地上涨到了最高, 一度爆表。
丰映棠领着队伍,来到了沈府的侧门前停下,侧门前停放着一顶淡红色的小轿子, 轿子的做工极好,虽然比不上万工轿般重工, 但也?不差了。
只是淡红的颜色, 比起正红色, 少了许多庄重之感, 也?是在昭告世人,端容皇子的仪仗再大再气?派,那也?只是侍,没有正室的荣耀与尊贵。
早就被冷山雁安排等候在门口的白茶, 带着一众仆人上前, 说道:“侧君车驾隆重, 侧门狭窄无法进入, 还?请侧君移步至轿内, 由仆人抬您进府。”
白茶低着头, 虽然态度恭敬,但可?以在‘侧君’和‘抬’字上语气?加重。
自古以来, 女人纳侍只需要一顶小轿抬进门便是,这样阴阳怪气?的羞辱,让车驾之外的一位妙龄侍者面色愠怒,但大庭广众之下,对方给出的借口也?看似合理,他也?能咽下这口气?。
须臾,一只纤白的手?掀开车帘,妙龄侍者立马上前搀扶。
楚艳章一袭红衣,虽然不是正红色,却?也?是跟正红颜色极为相近的石榴红色,红衣是用最顶级的云锦制成,镶着大量织金,玉带上的每一块玉饰雕刻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