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环境,冷山雁不由得咬紧了牙根,心中无比痛惜,沈黛末何曾住过这样肮脏污秽的?地?方?

一直走到牢房的?最末端,冷山雁才看见沈黛末。

她的?牢房在最末端,左右两边的?牢房都?空着,地?面明?显被人收拾过,上面铺着一层布,还有两张屏风遮蔽隐私,地?毯上摆着一张小榻,一方小矮桌,两个软蒲团,墙上还有一个透气的?窗口,月光静静地?洒了进来,整洁又干净。

沈黛末正在吃霍又琴给她买来的?烧鸡,一口烧鸡一口果酒,正吃得美滋滋,就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她顿时一怔,随即放下酒杯,轻轻抱住他,低声问道:“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冷山雁跪坐在沈黛末的?身边,清冷的?狐狸眼中闪着细碎的?水光,尽是?心痛与不忍:“我听?说?您被陛下下令关在这里,我实在放心不下。这里太脏了,连空气都?浑浊不堪,您怎么在这里久待?”

“我皮糙肉厚,在哪里都?待得自?在。而且你瞧,我还能?喝酒吃肉呢。”沈黛末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打趣道。

冷山雁的?脸又白又软,像一颗软乎乎的?雪媚娘,手感极好。

冷山雁静坐在她身侧,任由沈黛末对他的?脸又揉又搓,片刻,许是?察觉到沈黛末玩够了,他才嗓音干哑地?开口:“妻主,您就答应了吧,别和陛下对抗,这只会?害了您......况且皇子地?位尊贵,您娶了他也能?妆点沈家门楣。”

“你真是?这样想的??”沈黛末看着他。

冷山雁默默点了点头,窗外的?月光洒下,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层清冷的?影来。

“如今我身体不好,曾说?过要给您找几位知?冷知?热的?弟弟陪伴您,如今......也好,他身份尊贵,由他陪您再合适不过了。”他的?语气低沉温雅又透着一股难言的?苦涩。

他是?真心觉得娶了端容皇子,会?对沈黛末的?前途有所帮助,不像他小门小户出身,母亲还是?个犯了事的?贪官,除了拖累她一无是?处,端容皇子虽然权利不大,但单是?皇子的?头衔就是?体面尊荣的?代名词,更重要的?是?,往后沈黛末便是?皇亲国戚,跟从前的?身份有天壤之别。

他该支持她,而不是?因为男人间的?嫉妒斗争断送了她的?前程。

“那你怎么办?”沈黛末问。

冷山雁咬了咬唇,牙齿将?嘴唇咬得血红,一点血红渗了出来:“雁别无他求,也不在乎身份,只求能?继续留在妻主身边伺候就行。”

他一字一句,飘荡在阴暗腐败的?牢房,却仿佛在沈黛末的?心口中震荡,反复回响。

她沉默了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

冷山雁却因为她的?沉默而睫毛轻颤,双手死死攥着垂落的?衣摆,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要隔着衣裳嵌入肉里,难道他连做个侧室、小侍,留在沈黛末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冷山雁在慌乱之下,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沈黛末的?手,连流血的?嘴唇都?在颤抖:“若是?皇子他还不满意,雁、雁可以搬?*? 出沈家,做您的?外室,外室就好,以后绝不进沈家的?大门,妻主,以后您只要隔几日来看我一次便好唔”

沈黛末反握住他的?手,混着腥甜的?鲜血吻了上去。

铁锈味的?鲜血在两人的?唇齿间晕开,冷山雁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诡异的?红团,他的?双手紧紧箍住沈黛末的?腰,一副恨不得抵死交融的?样子。

一吻毕,沈黛末用指腹将?他唇上的?鲜血拭去,温柔地?捧着他的?脸,眸光清淡而真挚:“你放心,一切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