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一惊, 握着冷山雁的手?微微收紧:“下毒?”

冷山雁微微垂眸, 将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了她?。

沈黛末听完既震惊又愤怒, 向来温和待人的她?, 头一回露出如?此罕见的愤怒表情。

“究竟是谁下的毒?他就这样狠心, 想至你于死?地?我?这就派人去查!”沈黛末气得直捶床板。

“妻主、别生气, 怒火烧心,小心伤着身?子。”冷山雁艰难地撑着虚弱的身?体, 靠在沈黛末的身?边,苍白而修长?的手?在她?的胸口?上上下抚着,为她?顺气。

沈黛末叹了一声,无奈地看着他,眉眼?中的怒火消散了些?。

她?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他的小腹上,忍着心头灼烧的怒火,平心静气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害你的人,为你,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冷山雁如?墨汁般漆黑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隐痛,随即淡声道:“李大?夫说,此毒名叫绛云花,是一种慢性?毒药,可以放在日常饮食中不被发觉,或许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已经中了此毒而不自知,甚至可能不是在府内中的毒,恐怕很难查到了。”

沈黛末神情凝重:“即便很难查到,但也总得试试,万一能找到呢?什么都不做反而让凶手?逍遥法外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雁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冷山雁的声音轻而微哑。

在他说话间?,小腹再次传来阵阵疼痛,哪怕喝了药,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但依然像有人两无数根浣衣槌,在他的身?体里又戳又凿,恨不得将他的肚子砸烂,就连每一次呼吸都会跟着锥心的牵痛。

冷山雁捂着肚子,靠着沈黛末的身?子默默下滑,脑袋轻轻地枕在沈黛末的腿上,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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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无声的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

冷山雁舒服地眯了眯眼?,不断汲取着她?的温暖和爱护,以此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还疼吗?”沈黛末低声询问。

“好些?了。”冷山雁低声道。

“你刚才说只是什么?”

冷山雁缓了一下,道:“雁是想说,就算追查到凶手?,也怕需要耗费很长?时?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大?姐他们一家人挪回老家去,如?今你的官位越来越高,这次平定京城叛乱也是您的头功,陛下越来越重视您,就有更多人对您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万不能有不长?眼?的亲戚给?您拖后腿。”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我??”沈黛末低头看着他,声音有些?生气。

“夫妻本是一体,想着妻主就是想着雁自己。”

冷山雁枕在沈黛末的腿上,就像一只窝在她?腿上病恹恹却温顺的小狐狸。漂亮狭长?的狐狸眼?望着她?,纤细凌乱的发丝散在苍白的脸颊上,眼?底有些?憔悴的阴郁,却并不难看,反而有种颓靡腐败的美感?。

沈黛末心中五味杂陈,既生气又动容,更多地却是愧疚和难过,是她?做得还不够好,爬得还不够高,所有才会有人敢给?他下毒。

“好,就依你说的做。”沈黛末弯下腰,紧紧拥着他,浓郁苦涩的药香味萦绕在他们的身?边,窗外盛大?的橘红霞光照进屋子里,似流动的火焰,映着一对寻常小夫妻互相?依偎的身?影。

*

当天整个沈府就闹了起来,阖府上下都知道郎君被人下了毒才流产的,却不知道是谁人下的,一时?闹得人心惶惶。

“还能有谁,肯定是利益相?关的外人呗。”

“就是,谁能通过下毒得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