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默默低头?:“父亲教训的是。”
但说归说,终究是一家人,席氏还分得清孰近孰远。
他一拍桌:“往后胡氏再想?要什么东西都来找我,你是做女婿的管不了他,那就让我来管。”
“......是。”
自?此,苍夏居每天热闹无比,胡氏没办法仗着太?爷的身份随意拿取府库的东西,成天跑到苍夏居来质问席氏,拿正室的身份来压制他。
席氏也仗着沈黛末如今的身份,讥讽沈庆云无能。
两个老头?战斗力满满,每天打得有来有回,虽然闹得鸡飞狗跳,但冷山雁却轻松了许多,只需要和稀泥就行。
前兆
不仅如此, 冷山雁还主动将内宅许多事物交给?了席氏,尤其是?府库问取,须得席氏同意之后, 才能到他这里拿钥匙取东西。
只因席氏骨子里也想像冷山雁一样,体验一把当家主君的?风头, 过?过?瘾。
但实际上, 席氏根本?不识字, 也不知道该如何管理偌大的家宅, 大事小情?还是?需要冷山雁下决判,席氏之负责点头,当个工具人, 吉祥物。
就算某天席氏发癫,冷山雁早起安插在他身边的两个眼线连儿和仇珍, 也能马上跟冷山雁汇报。
如此, 胡氏就再也无?法去冷山雁那里趁嫡父的?威风, 只要一作妖, 他便把火引到席氏那里去,两个老?头自然又闹做一团。
并且这样一来,胡氏就无?法动不动拿忤逆罪名问责冷山雁,毕竟席氏才是?府内的?大管家, 他只是?个二把手?罢了, 将来就算扯到公堂, 胡氏也只能跟席氏攀扯, 扯不到他身上去。
冷山雁美美独善其身, 甚至还有时间用上好的?珍珠玉颜粉敷面养肤, 外界一切纷扰与他无?关。
白茶捧着水盆,看着冷山雁掬一捧清水, 洗去脸上的?养肤粉,细白奉粉末褪去,露出他原本?就冷白无?暇的?肌肤,再经过?这珍珠粉的?一番滋养,让他的?肌肤变得更加细腻柔滑,吹弹可破。
白茶忍不住夸道:“公子的?肌肤底子本?来就好,从不长痘,秋冬时节也不曾缺水爆皮。如今这样日日养肤,更是?连十几岁的?小少?年都不能跟您比,连一丝皱纹都没有,怪不得娘子疼爱您呢。”
冷山雁用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虽没有直说,但唇畔含着薄笑。
“郎君,大姑爷带着兰姐儿在门口,说要来探望您。”外面的?下人恭敬说道。
白茶将水盆递给?下人,嘀咕道:“阮青鱼这是?又想作什么妖?大娘子那样宠爱怜依,他不想着如何争宠,来咱们这儿做什么?”
冷山雁收敛起温和的?笑意,狐狸眼中自然冷淡疏离之色,他慢悠悠地坐在楠木雕花椅上,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下人走了出去。
阮青鱼很快就带着兰姐儿走了进来,看到冷山雁时微微一愣。
原来冷山雁虽然用软缎帕子擦干了脸,但在清洗珍珠玉颜粉时,打湿了额前?的?头发,乌黑的?发丝被水打湿后更显得如浓墨一般,还微微有些卷曲,湿哒哒地垂在脸颊两侧,冷艳端庄中更有一种?摄人的?野性。
但同为男人,阮青鱼心中没有惊艳之后被艳压后的?不舒服。
但他还是?扯了扯身边的?兰姐儿。
兰姐儿立马对着冷山雁弯腰请安:“小姨父好。”
冷山雁的?手?肘慵懒地撑着一旁黑漆嵌螺钿香案,微微颔了颔首,语气似笑非笑:“兰姐儿今日倒是?乖巧,来吃个石榴,才从河阴加急送来的?,最是?新鲜。”
他随手?从果盘里拿出半个剥开?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