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回忆的楚绪很是不耐烦,满眼阴厉的看着通报的宫人,呵斥道:“自从怀了个孩子?他就叽叽歪歪一大堆事,连个路都?走不好还敢来烦我,滚!”
那通报的宫人像是皇后的心?腹,即使害怕也强忍着,说道:“陛下,皇后落水生命垂危,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他怀的是您唯一的骨肉,求您好歹见一见吧。”
李中官不敢开腔。
近来楚绪的脾气越来越古怪,稍微有一点不顺她心?意的,就盛怒不止,路过的狗都?被?抽几鞭子?。
听到宫人竟然敢忤逆她,哪怕明知?皇后中毒,皇嗣危险,但一点触动都?没有,反而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朕这样说话,来人,杖毙!”
“陛下!”宫人震惊地抬起?头,眼含惊恐的泪水。
“杖毙!杖毙!”楚绪满脸通红地大喊,顺手将手里的折子?甩在他的脸上。
两个侍卫走了进来,不顾宫人的哭喊哀求,直接将人拖走。
震怒后的楚绪胸膛不断起?伏,匆匆服了一剂五石散才堪堪平息。
*
当晚,是周桑新婚的大喜之?日,新郎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在城内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了周桑的门前。
一身喜服的周桑面无表情地来到轿子?前,掀开帘子?接新郎下轿。
新郎盖着绣着鸳鸯的红盖头,步履端庄地跟随着周桑的引导,走进了堂屋,在官媒的见证下,拜了天地。
无论多么?喜庆的唢呐声都?无法遮盖住周桑眼里的痛惜,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善良贞烈的孟氏,心?中多少难过,这哪里是一桩喜事?分明是一场血淋淋的悲剧。
在场的宾客们都?是周桑的同?僚官员,她们原本都?不想参加这场婚礼,但这是皇帝赐婚,谁敢不给面子?不来?
就连沈黛末下了职后,都?也带着冷山雁出席了。
宴席上,沈黛末和周桑在前厅的女席饮酒,而冷山雁等人则在后院的男席吃菜。
沈黛末看着周桑一杯接一杯的饮酒,恨不得?把自己喝死的苦闷样,想要开口劝,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起?。
一个皇帝,害死了孟氏一条人命,害得?两个孩子?小小年纪没了父亲,害得?周桑没了一生所爱,更害了无辜的新郎齐氏的后半生。
一旁的文丞相也是默不作声。
毕竟孟氏是她的夫郎蓝氏带进宫的,蓝氏自觉羞愧,无脸出席,因?此只有文丞相一人来。
虽然周桑一脸的悲痛,但因?为有吹奏的艺人一直在演奏曲调欢乐的小曲,整体气氛上倒还说得?过去,偏偏这时有个不长眼的下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摔倒在文丞相的面前。
文丞相认出了是自家下人,满脸不悦地训斥:“在人家院子?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丞相,不好了。”下人狼狈的上前,凑在文丞相的耳边说了两句。
文丞相脸色微变,拉着沈黛末、以及一旁的静王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丞相可是出了什么?事?”孟灵徽问?道。
文丞相摇头叹息道:“皇后腹中的孩子?夭折了。”
“什么??”孟灵徽纤丽的眼眸微微睁大。
当今皇后是蓝氏的族亲,是站在她们这一阵营的,一旦这个孩子?诞生,如果是个女孩儿,必是下一任皇帝,因?此无论是文丞相等人都?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
可没想到竟然夭折了。
“陛下并无子?嗣,皇后怀孕,宫人应该对他格外照顾慎重,怎么?会流产呢?是不是有人谋害皇嗣?”孟灵徽道。
文丞相沉着个脸:“宫内递出的消息是皇后在花园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