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

这些日子,在冷山雁的授意?之下,伺候他们的下人越发惫懒,平日里多清闲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差遣他们做一些分内的端茶倒水的活儿,他们也推推搡搡,不情不愿。

若需要额外让他们做点什么,就必须拿钱才能驱使得动?,更别提当初沈庆云买下怜依的时候,就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借住在沈黛末家中,一日三餐还有人管,他们出去就得全家饿死。

因此?当胡氏和阮青鱼看到?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时,简直被刺痛了双眼,想法设法也要从扣点钱来花花。

冷山雁刚把?这些赏赐存入私库里,阮青鱼就抱着兰姐儿来了。

甫一进门,就被房间?内凉爽的温度给震惊到?了。

正是盛暑炎天,就外头花园绿荫下都热得不行,阮青鱼一路抱着兰姐儿走过来都热得浑身是汗,却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凉快无比。

细看才发现,主屋的正中间?摆放着消暑解热的冰槛,冰槛周身都散发着寒气,外壁已经融化了一层,冒着寒气的水一滴一滴低落在下面的缸内,凝结出颗颗冰凉的小水珠。

这么热的天,这么大块的冰,一定价值不菲。

他们一家快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可冷山雁却能奢侈的用上这么大的冰,还是每天都用。

阮青鱼忍着心中滔天妒意?,笑着冲冷山雁说到?:“妹夫可真是好福气呀,小妹前阵子在寒山县打了胜仗,皇帝就赏了一万两白银,这次的赏赐更是不计其数,真真是叫人羡慕。”

冷山雁声音低缓,罕见地流露出真情:“羡慕什么,都是妻主在战场上拿命拼回?来的。我宁愿不要这些赏赐,只求天下太平,女子都不用再上战场,都能和夫郎团聚。”

阮青鱼听着他这番话,只觉得他做作?炫耀。

“要说还是小妹有本事,读书?时就上进,中了进士成?了县令,这才有机会一步一步走到?御前,成?为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所以”

说话间?,白茶端着一碗蜜沙冰走了进来,薄胎瓷碗中沙冰洁白似雪,夹着最?绵软细腻的红豆沙,再浇上剔透晶莹的上等槐花蜜,馋的兰姐儿直流口水。

“所以什么?”冷山雁也只当没?看见兰姐儿垂馋欲滴的眼神,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沙冰,却慢悠悠地并不吃。

‘真是的,孩子还在这里呢,也不知道给孩子吃一口。’阮青鱼在心里怒骂冷山雁心狠意?恨,脸上却堆起了笑容。

“所以我想咱们兰姐儿也得向小姨一样,好好学习,将来报效朝廷,正好她也快6岁了,是读书?识字的年纪,我想给她请一位启蒙老师,只是......”阮青鱼露出一种难以启齿的表情,欲言又?止。

冷山雁并没?有顺着他的话问,而是低头,慢条斯理地吃着沙冰。

白茶站在他旁边伺候着他,一旁还有个小奴手持团扇,隔着冰槛将凉风扇送到?冷山雁身边,炎天暑热,他的身上愣是一丁点的汗珠子都没?有,可见有多么养尊处优。

阮青鱼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拉下脸来,低三下四地恳求:“只是你也知道你大姐现在没?个着落,家里没?钱,根本请不起启蒙老师,哪像你过得这好日子,单是这块冰,就够我们请个老师了。”

冷山雁这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温声笑道。

“大姐夫这是说的哪里话,一块冰的价格怎么能跟启蒙老师比呢?更何况这里可是都城,价格更是昂贵,还不一定能碰见负责的良师。正好大姐现在没?有着落,不如就让她来教兰姐儿啊,大姐也是饱读诗书?的,做母亲的肯定比外面的老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