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帝楚绪看见沈黛末虽然很?开心,但明显精神十分疲惫,不停地打着哈欠,黑眼圈十分严重,总给?她一种纵欲过度的感?觉。
楚绪一上朝,就摆了摆手,让李中官拿出?一份圣旨宣读。
圣旨里罗列了沈黛末在?战场上的一系列优秀表现,赏千金,册封为殿前司指挥使。
这项册封不但引得师英一党侧目,就连沈黛末自己都没想?到。
她此前的身份是殿前司都虞侯,官阶是从五品。
而殿前司指挥使,作为殿前司的最高长官,官阶是从二品,差一脚她就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了。
沈黛末飞快扫视了一圈,将周围各官员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尤其是师英,她已?经气到极点,如果不是旁边有个?同?党拦住,她必定会当庭站出?来抗议的。
沈黛末内心叹气:皇帝,你是一天都不想?让我多活啊。
不过即便如此,沈黛末还是坦然地接受了,虽然这一出?又给?她拉了不少仇恨,但她平时拉的仇恨还少吗?
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咬。
仇恨是真实的,但官衔权力也是真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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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房间内, 黄花梨木雕着莲花纹路的桌案上,铜香炉中沉香燃烧,淡缈烟雾从香炉中袅袅升起, 烟丝纤细婀娜,香气沉静温和令人安眠。
白茶靠在桌案边, 慢悠悠地坐着针线活, 时不时抬起头来, 看一眼不远处跪着的靳丝。
他已经跪了接近一个时辰了, 脸色惨白如纸,紧咬着唇皱着眉,身形摇摇欲坠, 眼皮无力地耷拉着,仿佛下一刻就要闭上眼倒下去。
白茶放下针线, 拿起旁边挑窗户的棍子?, 朝着他的肩膀猛戳了一下, 眼神?凌厉, 充斥着警告。
摇摇欲坠的靳丝被猛惊了一下,立刻重新跪直了身子?。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双膝因为跪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而疼痛难忍, 但?时间已?久, 他仿佛已?经感受不到膝盖的知觉, 仿佛这双腿已?经不是他的了一样。
但?最令靳丝煎熬的不是身体上的折磨, 而是即将被冷山雁问询的精神?上的恐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在这时, 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
白茶放下手里的绣棚, 撩开厅屋与卧室之间的绣碧绿青竹薄纱帐,走了进去。
靳丝心中惶恐, 忍不住朝里面望去,因为有薄纱帐的阻隔,里面的一切都朦朦胧胧,他隐约只?能看见冷山雁似乎在白茶的搀扶下起身、穿衣、梳洗,黑沉沉的影子?隔着轻薄的纱帐晃动?,像极了一团诡魅的鬼影。
猛然间,那团鬼影好像感受到了靳丝的注视,一双薄凉的狐狸眼透过青竹薄纱帐之间的缝隙看向他,仿佛一窠趴在油绿竹叶上的蛇,漆黑的眼眸恻恻阴寒,冷厉又邪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靳丝吓得身子?一抖,飞快的低下头来。
不多时,冷山雁梳洗好了,挑开帘子?走了出来,步伐不紧不慢地经过靳丝的身边,坐在主位之上。
屋外?早就等候多时的下人们鱼贯而入,将丰盛的早餐端了上来。
冷山雁摆摆手,语调透着慵懒:“我今日?没什么胃口?,这些?都撤下去,让厨房给我做一盘牡丹生菜就行。”
“是。”下人们又将饭菜扯下,退了下去。
这时这时,冷山雁才将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靳丝:“靳小侍怎么跪在地上?地上凉,快起来。”
“多谢郎君。”靳丝撑着腿想?要站起来,但?因为跪得实在太?久,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还没来得及站起?*? 来,人就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