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花都有些勉强, 因为其他花木枝头开得?或艳丽或淡雅的花朵,但这?个开得?却不是花,可是一颗颗球球。这?球有婴儿的拳头般大小,貌似是空心的, 呈现出?一种极为雅致淡青色, 空心球球一颗一颗挂在花枝上, 圆滚滚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捏爆它, 别有一番可爱滋味。

白茶忍不住道:“这?花木倒是新?奇,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靳丝勾着手指,轻轻戳了戳空心球球的表面, 笑道:“此花名叫桃棉球,一般开在山野之中?,虽无普通花卉的美丽芬芳,但别有一番逗人可爱的情趣,没想到咱们府内的花园里竟然也?有种植的,放在郎君的屋子里既能装饰屋子,娘子回来的时候也?能赏个新?鲜。”

“郎君,这?花确实挺好玩的。”白茶笑着说。

冷山雁别有深意地看了靳丝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你?有心了。”

靳丝微微福身,笑道:“哪里,都是为了娘子,大喜的日子把屋子装点的漂亮些,娘子回来看着也?高兴......那、我就不打扰郎君,先告退了?”

冷山雁微微颔首:“去吧。”

“是,侍身告退。”

靳丝走后?,冷山雁继续看着账本,盛夏时节,光景充足地刺目,半洒在冷山雁的衣袍上如光波流动,修长?的天鹅颈在光下白的反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到他看完账簿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将账本交给白茶:“我勾出?的几处账目都不对,让院外的采买管事重新?核算,再算不对,就别干了。”

“是。”白茶接过账本。

府中?上下五十?多口人吃穿用度,账目细碎又繁杂,因此就有不少主管办事的人动了一些歪心思,想谎报账目,填自己的腰包。

尤其沈黛末最近出?征,外院的那些女人仗着冷山雁是个几乎不出?内宅的男人,就以为自己能够放肆,谁知?还是瞒不过冷山雁的心算,只一眼就能发现账目的不对劲。

“公子,您审了一天的账目,劳心费神,浴池的水已经放好了,您去泡个澡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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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雁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瑰丽的火烧云:“妻主应该快回来了吧。”

白茶道:“应该也?就这?一两日的时间了,公子您别心急。”

“香料都准备好了?”

白茶笑着点头:“莲香散的丁香、黄丹...,金主绿云香的沉香、白芷、蔓荆子、莲子草等等都已经准备好,而且也?都调配好了,就等着您用呢。”

冷山雁点点头,起身去往浴室。

浴室里充满了湿润的水汽,温热清澈的水浸饱着他白皙的肌肤,一片无暇中?,唯有锁骨处那一片伤痕显得?格外惹眼,仿佛完美无暇的玉器有了一条裂缝。

冷山雁静静地趴在水池边,抚摸着锁骨上的伤口,脑子里想的却是曾经与沈黛末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四个月绵长?的思念将他反复煎熬,像一场漫长?的凌迟,如今终于?快要结束了。

冷山雁将身体全部泡入水中?,好似要让每一寸肌肤都喝饱水,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展现出?身体最美的姿态。

*

沈黛末带着楚艳章风光回朝,皇帝协太后?一同迎接,浩大的声势已经分不清就是因为沈黛末破匈奴,还是端容皇子回宫,还是单纯想膈应师英了。

盛大的仪式之后?,就是漫长?奢靡的宴席,无趣的应酬,无趣的奉承,无趣的歌舞。

沈黛末一心只想回去看她家的雁子,连宫廷御宴都觉得?味同嚼蜡。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沈黛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