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帐篷掀起的帘子一角,乌美看见阿邬正坐在?沈黛末的床上。
乌美:!!!
幸好幸好,她之?前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对阿邬出言不逊。
阿邬再丑也是个男人,虽然体格壮了?点,但人家有容乃大,出征这?么久,沈黛末不碰男人才说?不过去。
“有什么事吗?”沈黛末放下帘子问。
乌美点头说?道:“师英说?咱们下个月就可以班师回京了?,咱们终于不用在?这?里呆着了?,太好了?。”
沈黛末一边绾发,一边淡淡点头:“嗯。”
乌美不解道:“将军,您不高兴吗?”
“咱们出动十一万兵马,前后耗费那么多粮草,就是为了?将匈奴击溃,让她们不敢再犯,还北境三州百姓一个太平安生的日子,可是那些?匈奴们得知咱们出动了?这?么多人,几乎没怎么抵抗就走了?,说?明她们根本就不想跟我们正面?对打,只等?咱们大军走了?,再卷土重来,倒是朝廷再想像现在?这?样,一次出动十万大军征讨匈奴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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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美无?奈地笑:“师英舍得不她的那些?兵,这?次也就是做做样子,这?些?日子她就把咱们安置在?这?里当闲兵,每次匈奴去骚扰边民时,她的那些?兵们连追都不敢追远了?,这?不,那些?匈奴也发现了?这?一点,现在?她们骚扰的举动愈发频繁了?。”
“这?样下去不行。”沈黛末感觉十分无?力,她们虽然是奉皇命去征讨匈奴,躲回北境三州,可似乎没有人真正把北境三州的人放在?心上,她们的生命就像赌桌上的一颗骰子,在?庄家手里转一圈吃一遍,吐出来,再被闲家转一圈吃一遍,和那些?被抢夺的牲畜没什么两样。
“将军三思。”乌美道:“您应当知晓,陛下派您来不是真的要?跟匈奴人打仗,而是监督师英的。”
“我当然知晓。只是你也看见了?师英养寇自重,这?次征讨匈奴,不但没有起到基本的威慑作用,反而连我们大姚自己的百姓都保护不了?,如?此下去,百姓难道不会对朝廷有怨言吗?”
沈黛末拿起营帐们口的弓箭,这?是她第一次与?匈奴交锋时,缴获的一把战利品。匈奴人擅长马上作战,尤其弓箭技艺高超,连弓弦都是用上等?的牛筋、皮革制成,张力十足。
乌美沉默片刻:“那大人的意思?”
沈黛末拉弓搭箭,向来温和的水眸里迸发出一丝利光,长箭一发,正中靶心。
“当然是在?走之?前,干票大的。”
因为师英姑息养奸的行为,匈奴人越大大胆起来,入夜,分三路人马在?边境侦察一圈后,直接带领前锋部队冲进?小城,抢夺粮食牲畜还有人口,边陲小城瞬间火光冲天。
就在?她们志得意满,以为这?次又是满载而归时,一队大姚骑兵从她们返程的必经之?路杀了?出来,匈奴大惊,此前师英的军队追人点到即止,从来没有人敢直接埋伏她们。
但也正是因为此前师英的行为,麻痹了?匈奴人的警惕心,导致她们这?次并没有后援,大姚士兵才敢放心地跟她们交战。
虽然是埋伏,但匈奴人毕竟骁勇,同样都是骑兵,大姚士兵马上作战远比不上她们,更?别提匈奴人强悍的弓箭,没多久沈黛末带领的骑兵就节节败退,只能一边逃一边打。
匈奴人得意忘形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有多大的本事,赶来埋伏咱们,原来还敌不过咱们三招,都给我追!我要?把她们主帅的脑袋割下来当酒杯!”
匈奴人高呼着狂追不止,在?山野间上演了?一出她追她逃,从天黑一直追到天亮,知道一声轰隆巨响,战马不安地嘶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