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兰姐儿还是不依不饶:“不行?, 我就是要吃,我不但?要吃, 我还要带回家吃,你敢不听我的,我就打你板子!”

她是沈家唯一的孙女,一根独苗,沈庆云、胡氏、阮青鱼都宠她宠得?不行?,即使家里穷得?节衣缩食,也不曾短了她的吃穿。

尤其举家来投靠沈黛末之后,不但?有?奴仆伺候,还有?吃不完的好?吃的,穿不完的好?衣裳,再加上胡氏、阮青鱼的无节制溺爱,简直将兰姐儿宠坏,忘记自己一家寄人篱下的事实。

下人无奈,可眼看时辰真的来不及了。

冷山雁治家向来严厉,手段又厉害,下人们?对他又敬又怕。

他要是带着兰姐儿回去晚了,兰姐儿是亲戚不会受什么影响,可他一个下人,肯定会大板子的。

“行?了我的小?祖宗。”下人实在受不了被?大板子的恐惧,也不管兰姐儿如何哭闹,直接抱起她就往家跑。

可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刚放下兰姐儿,她就直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兰姐儿用?惯了这一招,每次她往地上一躺一哭,阮青鱼和胡氏就都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要什么给什么。

这会儿她的哭囔声,直接引来了屋里刚吃完饭的两个男人。

“兰姐儿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是不是下人欺负你了?”胡氏宝贝地将兰姐儿抱在怀里。

“他欺负我!他不给我饭吃!”兰姐儿指着下人说。

下人吓坏了,立刻跪在地上澄清:“冤枉啊,是兰姐儿想把羊腿带回家来吃,我没同意就抱着她回来了,我哪能不给兰姐儿饭吃呢?她明明才?吃了一碗羊羹,一个肉饼,还有?一碟烧鹌鹑。”

阮青鱼横了他一眼,摸着兰姐儿的眼泪:“孩子正在长身体,不就是个羊腿,让她带回来怎么了?”

下人嗫喏着:“郎君有?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阮青鱼走?过?去狠狠地用?指甲尖戳他的脸:“你这个蠢东西,偷偷带进来能怎么着?晚上兰姐儿饿了找不到吃的,要是把她饿坏了,看我不打死你!”

自从来投靠沈黛末之后,阮青鱼不用?再累死累活的替人洗衣服做针线干杂货,也学那些富贵人家养起了指甲,显示自己的优越生活。

那尖尖的指甲仿佛削尖了的獠牙,往下人的脸上一戳就是一个月牙状血红红的印子,疼得?下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下人一时脾气也上来了:“大姑爷要是这么有?本事,就去找郎君给您们?一家破个例,准你们?在家吃荤,刁难我一个下人算什么!”

“嘿,你这个小?贱人!还敢跟我顶嘴了!”阮青鱼拽着下人的头发,双眼瞪圆,眼珠子几乎要快曝出来,

下人也咬着牙,幽愤道:“我是贱籍,可我也是被?娘子买下来的贱籍奴才?,娘子能打我,郎君也能打我,可你凭什么打我?在这府里待久了,就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你”阮青鱼被?他怼的恼羞成怒,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原来他冷山雁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你等着,看我不把你卖到窑子去!”

下人被?吓得?脸色一片惨青,哭着跑出去就要跳湖,幸好?被?其他下人给拦住。

“我只是吓吓他而已,怎么还跳河了呢。”色厉内荏的阮青鱼看事情?闹大了,再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躲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

虽然下人跳河未遂,但?这件事还是传到了冷山雁的耳朵里。

冷山雁将那下人安抚了一番,然后派白茶去请阮青鱼来。

阮青鱼自知理亏不敢出门,却反而将兰姐儿一个孩子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