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所谓的天女近臣?还是?佩剑入宫的特权?旁人不清楚,难道您还不清楚吗?不过是?做戏给师英看的。”沈黛末自嘲低笑?。
那种阴晴不定的皇帝,她可不想主动?招惹。
“......你不懂。”孟灵徽咬着唇,饱含深意地看向她,眼神欲言又止。
“或许吧。”沈黛末不置可否。
厅堂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在湖光山色玻璃玉屏上反射出淡白的光芒,映在孟灵徽苍白的脸上,她纤长的眼睫因被生理性的泪水打湿,而显得格外潮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望着玻璃玉屏,眼神恍惚起来,忽然自说自话起来:“大?人可知,我?的身体为何孱弱地连个男子?都不如?”
“因为我?的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却有好几?个姊妹。我?的出生让她们失望极了,因为她们就无法将她们的女儿过继在我?母亲的名下,继承我?母亲的爵位。”
“我?一岁时?,母亲就走了,她子?嗣单薄,只有我?和?燕儿两?个孩子?。贵族规矩森严,不像民间还有极少数男子?可以凭借手段、孩子?,自己主持大?局,哪怕我?父亲竭力维持王府,但我?的姨母依然登堂入室,美名曰:帮我?暂管王府,待我?成?年之后?再交还与?我?。”
“然后?我?就陆续从假山上跌下过、被堂妹推下湖过、也从‘庸医’的药方里死里逃生过,如果不是?父亲几?次救下我?,恐怕我?早就已经死了,只是?这些年庸医给我?下的毒却始终无法清除干净,日日蚕食我?的身体。”
“待我?终于熬到及笄,接管王府,王府已经被姨母们掏空了,成?了一个空架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黛末听完幽幽叹息:“势单力薄时?,连亲人都会踩你一脚,爬在你身上敲骨吸髓。”
孟灵徽听沈黛末如此说,清莹的眼神里露出一种奇异的触动?。
她轻声开口:“所以大?人您一定不想看到您的郎君如此吧。”
沈黛末顿时?警惕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孟灵徽无力地笑?了笑?:“大?人别急,我?没有想威胁您的意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灵徽微微勾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沈黛末。
她敢亲自登门求人办事,自然要准备十足的诚意来。
沈黛末拆开信一看,顿时?沉重的叹了口气。
冷母贪污公款的事情到底是?压不住了,即使她变卖家产,补上亏空也没用?,还是?要被革职查办。
“论理处理贪官再合理不过,只不过她是?您的婆婆,您夫郎的母亲,那这件事性质便不同了。师英欲将这件事放大?,来打压您。当然我?知道,这件事对您造不成?什?么伤害,更?不会让您失了陛下的宠爱,毕竟哪朝哪代没有贪官呢?可对您的夫郎来说就不同了。贪官之后?,往后?那些贵夫们的聚会上,他怕是?别想抬起头来。”
“不过大?人可以放心,我?已经将此事暗中压下,革去官职发配南疆了。但是?正如您所说,势单力薄的人,谁都想踩一脚。您是?武将,终有带兵打仗那一日,总不能携带家眷出征,洪州城内终须一人照应才好。”
沈黛末沉默。
孟灵徽声音轻柔淡淡:“还有,师公子?自从入宫之后?,不知用?了什?么勾栏里的手段,极受陛下宠爱。自从他受宠之后?,逼死他生父的卢氏就战战兢兢不敢出门了,原先他可是?最?爱交际的。而师公子?原先有多厌恶您郎君,怕是?无人不知,他对有母亲庇护的继父尚且如此,何况您的郎君?”
沈黛末微微凝眉,孟灵徽这话直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