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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雁大步流星的离开文洛贞的院子,绣着银丝的层层衣摆因他飞快的脚步而凌乱如晴空星璇,白茶在后面忙不迭地?跟着,直到莲花池旁的水榭处才堪堪停下,怯怯地?站在冷山雁身旁,不敢出声,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冷山雁此刻正在生气。
荡漾的水波粼粼映在水榭白墙上,忽明忽暗的光泽虚拢住冷山雁疏冷清艳的面容,过分漂亮的狐狸眼,眼锋为敛,白日里竟都?生出几?分诡艳的杀意。
文洛贞有太后的头衔,冷山雁不能言语冒犯,只能硬生生被压制,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却让冷山雁如临大敌。
既惶恐沈黛末真的看上了他,又恨文洛贞不知避讳,就算真有私情也不该当着下人的面这?样说,毁坏沈黛末的名声。
她仕途本就坎坷,在经历何云的打压之后,好不容易才有了重起的势头,文洛贞就当着下人的面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臣子与太后,一旦传扬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可?是?灭族大祸。
“...公子、”白茶试图宽慰他两句。
“白茶,去将我为娘子熬制的罗汉果八珍汤盛出来,我去看娘子。”冷山雁压着怒意道。
“是?。”
沈黛末正在衙门里写该呈给太女的折子,忽然门被人轻轻叩响,传出冷山雁的声音。
她的心情瞬间愉悦,放下笔跑去开门,双臂大张着正要抱他,看到他手里端着的汤才勉强收回手,拉着他进屋。
“郎君怎么来了?”沈黛末关上门窗,确保隐私。
衙门的房间背阴,光线不好,衬得冷山雁的肤色愈发?清冷雪白,狐狸眼里浸染着几?分昏暗哀愁:“妻主不能回家见雁,雁当然就自己来了,妻主难道不愿意看见雁吗?”
沈黛末笑着拉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哪里的话,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想你?。对了,太后怎么样?”
冷山雁眼角微微垂下:“妻主跟太后一模一样,三句话不离对方。”
尤其是?太后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就算不知情的傻子,也能感受到那模棱两可?的暧昧。
沈黛末哑然失笑:“什么啊,我是?担心你?照顾太后那样的大人物?压力很大,我担心你?啊。”
“那妻主不担心我照顾不好太后?”冷山雁抬眼望向她,眸光清艳带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