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手执匕首就要?朝他挥去。

“为什么你永远都要?压我一头,我恨!我恨!明?明?我已经是生下了皇女,我的孩子继位为帝,我是太后,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让我如愿!文洛贞,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住手!”沈黛末冲进营帐大喊。

跪在地上的男人还未来得及看她一眼?,一道寒光闪过,飞溅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帐篷。

“啊”文洛贞捂着眼?睛,大汩大汩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他的喊声?透彻心扉,身子摇摇欲坠,就在他即将倒地的那一刻,沈黛末立马冲上去扶住了他。

“把瑞贵君控制住。”对着雷宁说道,又?指着帐中榻上那个?小婴儿:“还有皇女。”

“是。”雷宁一把夺过瑞贵君手中的匕首,拿出绳子将他的手脚困住,堵住嘴巴,孩子则被她抱在怀中。

“太后,我马上去给您找军医,您忍一忍。”沈黛末扶着文洛贞,厚重的衣裳之下,他的骨骼清瘦地几?乎硌人,发丝凌乱、衣裳虽然华贵但看起来脏兮兮,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换洗过,可见?无人照顾他,他吃尽了苦头。

文洛贞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因为疼痛死死的抓着她搀扶着自己的手腕,声?音断续而破碎发颤:“你、你是谁?”

“臣是寒山县知县沈黛末,奉命追讨何云,她已经逃跑了,太后您没事了,臣很快就能?把您送回太女的身边,你们父女马上就可以团圆,您坚持住。”沈黛末扶着他到榻上坐,一面催促道:“军医!快把军医找来!”

雷宁很快找来了一个?军医,清理了文洛贞脸上的血污,处理了不停出血的眼?睛,然后走出了营帐,对着沈黛末摇了摇头:“太后的双眼?被人用利刃划过,已经完全失明?,再也不能?视物了。”

沈黛末闻言低下头:“我知道了。”

“雷宁。”她唤道。

“属下在。”

“我让你给太后找的侍奉的奴才呢?”

“军中混乱,只找到一个?。”雷宁揪出一个?战战兢兢的男人:“他从前是伺候瑞贵君的奴才,没来得及逃跑,被我逮住了。”

沈黛末无奈道:“军中都是女人,也只能?将就了,你进去好生伺候太后。”

男人继续战战兢兢点头,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沈黛末只听他轻声?叫了一句太后,随即,文洛贞就惊恐地叫了一声?。

沈黛末赶忙进去,只见?文洛贞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榻的一角,长发胡乱的披散着,眼?睛被白布蒙住,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轮廓流畅、弧度柔美的下半张脸,面容白皙,唇色苍白如纸,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血迹,瑟缩柔弱的样子令人怜惜。

“太后,您怎么了?”沈黛末站在床榻边问?道。

饶是她已经尽力压低放柔了声?音,但文洛贞还是如同受惊的小兽一样身子一颤,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道:“......沈大人?”

“是我。”

“你是怎么伺候太后的,把他吓成这样。”雷宁冲着前脚进门的男仆喝道。

男仆连忙跪地解释:“回大人,奴什么都没有做啊。”

文洛贞的脸埋在膝盖间,染着血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男仆的方向,声?音细弱:“他欺负过我,和瑞贵君一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仆顿时?惶恐不已,连忙磕头:“太后,奴冤枉啊,不是奴不是奴、”

“......我记得他的声?音。”文洛贞的脸上有一行血泪流下,染红了蒙眼?的白布,脆弱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