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个商队这几?日?就准备出去去京城,你们找个信得过的?人,将信交给她代送就好。”

冷山雁端着得体娴静的?微笑,起身送他,一袭墨衣,领口衣袖上都绕着一圈极富光泽的?玄狐毛,非但不显得臃肿,反而更?显得他沉静矜贵。

“好好,多谢郎君。”马氏感激得拖着师苍静走了。

他走后,沈黛末奇怪道:“他是不是还记着被白茶打了一顿的?仇啊?”

“或许吧。”冷山雁望着师苍静愤愤离去的?背影,毫不在意地笑着。

师苍静这次认亲凶险万分,牵扯甚广。师校尉已经?有了继室卢氏,而且很明显,她能有今天全靠卢氏的?姻亲关系扶持。

若是师苍静一人回去还好,要是带上马氏,那继室的?地位岂不尴尬?

怕是满京城的?人都要在背后偷笑他,堂堂望族卢氏子,一婚丧妻也就罢了,二婚嫁了个地位低的?,好不容易扶持上位,却要被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原配,挤掉正室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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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师校尉若是不认原配,就是无情无义,不合伦理。若是认了原配,继室就成了偏房,卢氏族人又岂能善罢甘休?

这也是冷山雁阻拦沈黛末为师苍静代笔写信的?原因,他必须将沈黛末从这件事里摘干净。

男人最懂男人,那位继室如果知道原配突然出现,怕是怒不可遏。盛怒之下?就会派人调查,若被查出沈黛末代笔的?事,难免猜忌她。

一个男人虽然明面上掀不起大风浪,但私下?里说不定会向师校尉吹耳旁风,或给沈黛末使绊子,或间接影响沈黛末的?仕途。

更?何况沈黛末如今名义上是太女的?人,跟师校尉算是一党,在皇帝疯魔的?情况下?,沈黛末决不能跟同僚之间产生龃龉。

他的?黛娘已经?在东海静王弟弟身上吃过一次亏,绝不能再让另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害她第二次。

至于师苍静的?死活,他并不在乎,死了更?好。省得没事就跟苍蝇似的?攀扯他的?妻主,还常做出一副泫而欲泣的?模样,不知道人,还以?为他被妻主始乱终弃,把她的?好名声都连累坏了。

雁子被骂

快过年了, 冷山雁命白?茶阿邬等人在院中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堆满雪的寒枝上系上缀着金色配饰的红布条,凛风吹过, 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年味越来越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黛末的应酬也越来越多, 每每应酬结束时, 月亮都已高悬。

每到这时, 冷山雁就会站在家门口等着她回来, 手中掌着一盏灯,昏黄又温暖的光恍若一颗渺小又珍贵的星星,周围的黑暗向他一人笼罩而来, 他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却有一种沉静的孤寂感。

“郎君。”沈黛末从马车上跳下来, 略带酒气的她握住他的手:“这么冷的天, 怎么站在门口?”

“在等您回来。”冷山雁含笑, 周身的孤寂感慢慢退去。

沈黛末莫名哽了一下, 有些?感动,还有些?不好意思,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回去吧,外面冷。”

“嗯。”冷山雁微微笑道, 夜色如墨汁一样渗透进他的眼里。

回到屋里, 白?茶端着盥洗用的热水进了屋。

沈黛末兴冲冲地拿出从酒店里打?包的小食:“我在三元楼里尝了一款薄皮春茧包子很?不错, 给你?也带了点回来, 你?来尝尝?”

说话间, 她用手背测了测包着的油纸温度, 忽然泄气道:“算了不用了,天气太冷, 已经有些?凉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让你?吃上热乎的。”

冷山雁瞧着沈黛末眉间低落的模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