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阿邬和白茶两人都提着灯等候在?门口,白茶殷勤地搬出踏脚凳,伺候着沈黛末下马车,看着她往卧室里走后,白茶凑到了正在?喂马的查芝身边。
“嘿!”
查芝捂着胸口:“你干嘛?吓我一跳。”
白茶歪歪头:“娘子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又跟那什么?莲花相公勾缠上了吧。”
查芝自从刚才小奴的一番话后,对师苍静的态度大为改观,这样贞烈的奇男子如果能陪在?沈黛末身边,也算是红袖添香的美事,怎么?能用‘勾缠来’两个字来形容呢?
“你别这样说人家,太侮辱人了。”查芝道。
白茶哼了一声:“怎么??你也怜香惜玉了?一个勾栏出来的贱人,有胆子找上门来挑衅正室夫郎,还不允许我骂他?两声?立什么?臭牌坊。”
查芝皱眉反驳:“你懂什么?,莲花相公不是贱人,他?为了都快把命搭上了。”
白茶拔高?音量:“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查芝自知自己说漏了嘴,无奈只能将一切告诉给了白茶。
白茶听后表情复杂地盯了查芝一眼,摇摇头,离开?了。
第二天,沈黛末出门之后,白茶就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冷山雁。
“为了妻主的名誉牺牲自我?”冷山雁手持绣棚,指尖捏着尖细的绣花针绣着玉兰花样,轻笑出声。
白茶撇了撇嘴:“一个在?小倌馆里长?大,阅女无数的小倌,竟然会为了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豁出性命,真是可笑......可偏偏女人们就吃这一套,查芝都一脸感动,提起那莲花贱人时,那眼神仿佛在?看神仙哥哥,我真怕娘子也上了他?的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茶有些?担忧地看着冷山雁:“虽然之前?娘子跟你解释过,她和莲花贱人没什么?,但那些?小倌满肚子的狐媚手段,把女人迷得魂牵梦绕,他?要是死缠烂打?,我真怕娘子守不住,到时候您的地位可就不稳了,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冷山雁眼尾往上一挑,狭长?的弧度透着锋利的冰冷感:“先下手为强?怎么?做,跑到金玉瓯跟他?撕扯一番吗?师苍静专门让人送东西到家里来,既是为了提醒妻主不要忘记他?,同时也是在?激怒我,我若针对他?,他?不正好可以在?妻主面前?卖惨?”
白茶气得跺脚:“真是个不安分的贱人。”
“何必生气。”冷山雁用剪刀剪掉多?余的线头,阳光下他?的凤眸暗流涌动:“他?若真的不安分,就绝对不会在?金玉瓯久待,必然要一个名分,既然要名分,就必须要想办法进门。”
“进了门......倒更好处置了。”冷山雁轻抚着生动精美的玉兰花绣纹,狭长?的眼眸微眯着,透露出难以琢磨的压迫感。
*
另一边,小奴脚步飞快地穿过迷宫一般的小路,回到金玉瓯,穿过开?满莲花的池塘,打?开?一处地窖的门,一股幽幽的凉风夹杂着腐败潮湿的血腥味瞬间袭上小奴的脸。
小奴咽了咽唾沫,扶着地窖边的软梯走了下去。
地窖两端都燃烧着照明?用的火把,但光线有限,根本照不亮悠长?的地道深处,仿佛一条长?着血盆大口的巨蛇,在?地道的尽头,不时有痛苦压抑的喊声传来,吓得小奴脸色惨白。
好不容易走到尽头,狭窄的地道瞬间变得开?阔,光线也变得无比明?亮,可照亮的却是各种泛着寒光的瘆人刑具,削尖了的竹刺、用荨麻编织成的软绳、寒光凛凛的长?针......一个男人被两把锋利的弯钩从锁骨穿过,像猪肉一样挂在?墙壁上,承受着无休止的抽打?。
师苍静跪在?中央,双手被反捆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