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咳嗽着?合上了账本,有些生气?:“说白了,就是缺钱。可虎患必须要处理?,不能?置百姓于水火。”
“那?大人觉得应当如何?我?们一定为?大人马首是瞻。”
“我?、我?、”沈黛末抿了抿唇:“容我?想想,之后再议。”
“是。”县丞微笑着?看她,仿佛在看一个绝色的小傻子。
沈黛末又在县衙里?转了一圈,县衙里?没什么人,但监狱里?的犯人却满满当当。
当晚,沈黛末就病了,这一病就是半个月。
县丞来看她:“大人这些日子身子可大好了?”
沈黛末身上裹着?薄被,发丝凌乱,唇色苍白,赶紧的里?衣紧贴着?清瘦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吹就要倒了的病态柔弱。
“谁知道呢,这病一直拖拖拉拉的,站一会儿就觉得头晕心?慌,只能?躺着?。”她虚弱地笑着?,却不忘批示县丞之前带来的公务:“对了,这两日堆积的案件拿来了吗?”
“.....拿来了,请您过目。”县丞呈上折子:“这个案子,乡里?两户人家为?了争地打了起来,把姓李的人家打成重伤,按律应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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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咳嗽着?将折子推回去:“争的是哪块地?谁先动的手?凶器是什么?可有目击者?只有李家一面之词,怎么就把那?家人关了起来,快放了!”
县丞又拿出另一本折子:“张三租了李四的房子,但李四突然反悔,说张三租住期间?毁坏了房子。”
沈黛末继续推:“李四也?是从王老?二那?里?租的房子,然后转租给张三,按照大姚律法,租客不允许转租,所以这份交易不成立,也?就没有纠纷,快快放了。”
县丞深吸一口气?,被她和?稀泥的作风气?得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大人病中还要处理?案情,真是辛劳又仁慈,拖您的福,这些日子牢房都空了。”
沈黛末笑着?:“惭愧惭愧,我?也?只是尽力而为?而已。”
县丞脸色微涨,愤而离开。
冷山雁端着?一叠小甑糕和?一碗香薰饮走了进来:“县丞大人今日好像比前几天更加生气?,脸色都藏不住了。”
沈黛末将被子一撩,坐起来哈哈大笑,一扫刚才病恹恹的神色姿态:“衙役工资低得只能?糊口,她们靠着?随意抓捕犯人,靠收好处费贪污,如今牢房空了,她们的钱袋子也?空了,当然坐不住了。”
冷山雁笑着?从帕子轻轻擦去了她嘴唇上用来掩盖唇色的白-粉,露出了她原本健康自然的淡粉色。
她拿起碟子里?的小甑糕咬了一口:“真好吃,咦,郎君,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黛末咬着?小甑糕,手指轻轻抚着?他微微上挑的眼角,略带攻击性的狐狸眼,因为?眼角那?一抹微红而透出些许媚意。
冷山雁眼睫轻颤,脸微微动了动,轻柔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拂过她的指尖,倒像是他在用脸磨蹭她的指尖一样。
“县丞大人带着?她的夫郎来了,你们刚才谈话?时,她夫郎就在后院与我?聊天打探你的病情,我?自然要流些眼泪。”他淡笑着?说。
什么叫贤内助,这就叫贤内助呀。
沈黛末无法想象冷山雁落泪的场景,她俯身吧唧亲了下他的眼角:“以后你不用再演戏替我?遮掩了,我?的病改好了。”
演的太过火,背后的那?些人该着?急了。
“.....好。”冷山雁轻声应着?,被她的唇吻过的地方像被火焰烫了一般,晕染出一片荼蘼的艳红,如同烈火玫瑰,眼底也?染上了几分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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