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身上的泥土,就看到孟灵徽坐在花园里白山茶花树下,苍白的面?容比雪更?白几?分,在清冷的风中摇摇欲坠:“你?还?是去找她了?”

孟燕回?并不遮掩:“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做不到对她漠视不理。”

孟灵徽轻轻摇头,扯了扯从肩膀上滑落的厚重外袍:“她会恨你?。”

孟燕回?的紫眸毫无惧意:“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愿她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我的人生就已经糊涂透顶了。”

听到他这样?说,孟灵徽一时有些站不住,扶着山茶花树勉强坐在藤椅上,良久她声音虚弱:“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她外任做官也?许是件好事。”

“什么意思?”

孟灵徽阖上双眸,脑中不断浮现出宫廷内荒唐又震撼的景象:“我前几?日进宫面?圣,陛下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陛下了。”

我和郎君小别胜新婚

没过几日, 朝廷的文书调令就下来了,命她即刻前往寒山县赴任就职。

寒山县地处凤州,远离京城也不?富庶, 是个?名副其实的闭塞偏远之?地,索性她从京城去往寒山县时要经过老家苏城县, 所以她提前写信给冷山雁, 告知她自己中榜并要赴任的消息, 让他?提前准备, 与她一起前往寒山县。

送信的人快马离去,沈黛末这才收拾了行囊,离开暂住的客栈准备出发。

在这个客栈里居住的客人们多是学子, 落榜的大多已经?灰溜溜地回老家,准备下次再战;中榜的学子则欢欢喜喜的准备参加朝廷准备的琼林宴, 奔赴大好前程。

只?有沈黛末, 明明榜上有名, 却无缘琼林宴, 只?得了一个?贫穷小县城的知县一职。

看着?她离开,客栈里的学子们窃窃私语。

“听?说是得罪了何?大将军,这才出手整治了她,也是做给咱们看的, 谁若不?服大将军, 下场估计比她还惨。”

“是啊, 明明是会试第一名, 殿试再怎么样也该是第一甲, 或是第二?甲前几名, 却莫名其妙100名开外,连京城都待不?下去。”

“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

“谁让瑞贵君得宠, 何?大将军又?手握重兵呢,毕竟现在北有胡人虎视眈眈,南有南越这个?劲敌,都离不?开何?家,连太女的风头都抢了去。”

一个?年轻女子插进了她们的聊天中,她五官平平无奇但眼?神却炯炯有光:“太女是大姚江山的继承人,肩挑江山社稷重任,何?大将军再如何?也不?能动摇国?之?根本。”

其他?学子们不?敢说话,因为眼?前女子正是新科状元,周桑。

周桑早早拜在文丞相?门下,文丞相?是太女的外祖母,周桑自然也就成了铁血太女党,知道沈黛末事件的来龙去脉,看着?她的马车在纷乱的杏花雨中渐行渐远,眼?神流露出惋惜。

比起周桑的惋惜,沈黛末倒是觉得无所谓了,一味沉湎过去无用,不?如享受现在。

因为孟燕回赠送的马车实在是太舒服了,不?仅马车车身用了昂贵上乘的木料,雕刻精美,里面还铺着?柔软厚实的毯子,躺在上面不?仅舒适还有减震的功能,比她被烧毁的马车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且就连拉车的马匹也是难得的良驹,古代马匹贵重,像这样好品相?的马儿光是租一次都要1、200百文钱,价值能比得上苏城县换一栋带院子的好房子,堪称古代版玛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