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一冷,顾不得责难查芝,赶紧寻找失踪的沈黛末。
深夜本就寂静,这一番折腾将已经睡下的席氏、阿邬等人都惊醒了,大家?都忙着在厢房、耳房、后罩房里寻找,最后在甘竹雨的房间里找到了睡迷糊的沈黛末,以及哭成泪人、衣衫不整的甘竹雨。
白茶头一个?冲上去,拉扯甘竹雨凌乱的头发?:“贱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勾引娘子?!”
甘竹雨涕泪俱下地哭诉:“我怎么敢勾引娘子?呢?我晚上正睡着觉,听到查芝在外头敲门,说娘子?回来了,我打开门一瞧,就见娘子?喝得醉醺醺的,本想着和她一起将娘子?送回屋里去,谁知查芝突然就走了,剩我和娘子?两个?人,谁知......谁知道娘子?醉酒眼花,将我认成了郎君这才......”
甘竹雨一下子?推开白茶,跪在了席氏脚下,哭得泪雨连连:“太爷,我冤枉啊,我清清白白一个?男儿家?,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实在是娘子?的力气大,我挣脱不了。”
“挣脱不开,你难道还不会喊吗?难不成您的嘴巴被?人缝起来了?!”白茶怒道。
“行了!”席氏叹气,制止了白茶追问:“这件事终归是末儿做错了,何苦对他?一个?可怜人苦苦相逼?”
白茶被?席氏的话堵住,一腔愤懑憋在心里,求救地看向冷山雁,期盼他?说句话。
甘竹雨这件事要是不解决了,他?就真?的成了娘子?后院里名?正言顺的小侍了。
“事情具体如何,还是等明日娘子?醒来再说吧,查芝,把娘子?扶回去。”冷山雁神情淡漠,就连语气也没有一丝起伏波澜。
连席氏也惊叹于?他?的理智,理智得近乎绝情了,妻主不声不响地睡了男人,是个?男人早就发?疯似得吃醋闹了起来,哪像冷山雁这般,也太冷漠了。
只是他?没看见,冷山雁镇定自持的表象下,垂落的宽大袖袍里,指甲已经快要嵌入掌心。
查芝点头:“是。”
喝醉酒的人身子?骨都是瘫软的,仿佛一滩烂泥,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查芝身上,查芝将她背上二楼,放在床上,累得气喘吁吁,一回头,就见冷山雁坐在桌边。
桌上只有一盏油灯,灯光晦暗,只映照出冷山雁压抑的半张脸,以及一双漠然的睨着她的冷眸,仿佛一片恐怖的云笼罩在她的头顶,瞬间整个?暗室仿佛成了瘆人的刑房冰窟,让人胆战心惊。
查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冷山雁一拍桌子?,周身都是强压下的盛怒。
查芝道:“宴会结束之后,顾家?娘子?看娘子?喝醉了,就安排酒楼的马车送娘子?回去,我原本是想送娘子?回来的,谁知走到花园时,娘子?突然摸着袖子?,说戒指不见了。”
“我找了一圈没找到,娘子?就说应该是掉在马车里了,让我赶紧回去找。我原本不放心留娘子?一人,但娘子?十分紧张那枚戒指,不停催我,我也担心有人贪图戒指贵重私藏了。于?是心想反正都到自己家?了,又有甘竹雨看护着,酒楼离咱们这里不远,我不过跑一趟,很?快就能?回来应该没什么事,谁知我跑到酒楼才知,送我们回来的马车不是酒楼的,而是顾家?的,因此我又跑去顾家?,来回折腾了一圈。”
“等到我回来时,垂花门已经关上了,我以为甘竹雨已经将娘子?扶了回去,夜深人静,我不敢贸然打扰,就回房间准备第二天再把戒指还给娘子?,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郎君这件事不怪娘子?,怪我!是我照顾娘子?不周,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绝无怨言!”
查芝说完,直接朝着地面重重磕头。
冷山雁眯了眯眼,琢磨不透的眼神里透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