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检感觉到上唇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他轻抿了下唇,尝到铁锈的咸腥。

鼻根和嘴唇周围还不时刺痛着。

李检短促地仰了下脸,试图倒流鼻血,露出脆弱的纤细脖颈,严?汌的笑意更深。

李检垂着眼皮,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低声又叫了下他的名字:“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顿了顿,补充道:“四年前没来得及跟你说。”

听到他这么说,严?汌随手把鼻梁滑下的眼镜推了上去,镜片在阴影中没有反光,露出下面那双阴冷的、不杂一丝情绪的眼睛。

他淡淡一笑,口吻和善地问:“亲爱的,你还有什么想说?”

“咚!”

李检在他完全贴上自己的时候,猛然后仰了下,而后用力一撞,脑仁儿里嗡鸣炸响。

严?汌猝不及防地被他撞了额头,猛然别开脸。

无边的眼镜被甩飞,磕在地上,碎了。

他吃痛地皱起眉,本能地松开了钳制着李检的手。

紧跟着一侧的大腿就被狠狠踹了一脚,要不是严?汌躲得够快,李检那脚就踹在他下腹上了。

身后的保镖谨守雇主的命令,背着手站在原地没动。

“别他妈跟我装好人,傻逼!”李检把流进嘴里的鼻血“啐”了一声,吐到地上,说一个字伴随着一脚,狠狠踹出去:“我、想、死、你、了!无时无刻不想你死!”

严?汌在外人面前向来和善的的面具被他击碎,嘴角游刃有余的弧度垮下。

他沉下脸,不再跟李检废话,长臂径直绕过他身侧,一把握住绑了李检手腕的绳子,猛然把人往前面的墙上一推。

严?汌单手死死按住李检细瘦的长颈,似乎是觉得呼吸有点闷,烦躁地松了下系着的领带,低喘了口气。

他侧着的脸恰好避开了窗口落出的灯光,陷在黑暗中。

严?汌朝不远处的保镖沉声说:“过来,把人按住。”

说完,他便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

李检丝毫没有喘息的间隙,他被保镖压着肩膀,更用力地反身按住。

后颈上微温的余温被风吹散了。

李检的半张脸撞上冰冷粗糙的墙面,屈腿朝后蹬了两下,他余光瞥到昏暗中,严?汌歪了下脖颈,脱了西装外衣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