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汌没有问他为什么选它,他直接脱了外衣坐在椅子上,像是李检说什么,他都没有异议。
是纹身师问的。
李检那时正咬着烟坐在纹身床上,纹身师手上的机器嗡嗡震动着,他额间渗出透明的汗,闻言,望着一旁同样在纹身的严?汌,微微一笑,道:“够狠啊,分手了连投胎都不能投,比骂狗男人狠多了。”
一滴冰凉不带温度的水珠坠落在刻有“严?汌”三字的红章上,李检眨了下眼。
李检的左臂在轻微地颤抖,但不是他在发抖。
“检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严?汌垂着眼皮,他的眼窝很深,鼻梁也高,哭起来,跟李赢很像,都会滚落晶莹的水珠。
李检不是个喜欢哭的人,他为数不多的泪水都给了严?汌,他也最见不得别人哭,他在法庭下,见过太多人哭。
此刻有些慌张,他哄过大哭的李赢,哄过恸喘的受害者家属,哄过很多因各种原因各式各样哭泣的人。
但唯独没有哄过安静哭泣着对他狠心行为倒打一耙的严?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