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眼睛的主人,现在这双眼睛是眼尾上行的、湿漉漉的、充满疲惫与悲伤的。
李检见他没有搭话,顿了顿,便继续说着:“我在医院看到我的病例,我已经31岁了,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要不是他们今天叫你的名字,我都完全认不出你了。”
或许是想到严?汌小时候的样子,李检的眼睛里稍稍放松了一下:“你长高了,还减肥了,跟小时候一点也不像了。”
“这么多年……”李检的喉结极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被他克制住,嘴角微微笑了:“你过得还好吗?”
这些话,即便是四年前知晓了严?汌就是小汌的李检都没有对他说过。
那时候他们总在逃避。
李检在逃避伪装出爱他的严?汌,严?汌在逃避李检对他完全的爱。
以至于直到现在,他们在这个并不适宜,相互算计的谎言中,说出了本应重逢后互道出的,最纯粹、最直接的问候。
严?汌呆了呆,李检觉得他可能仍在判断自己是否真的失忆。
随后,严?汌舔了下略干燥的嘴唇,听上去带了点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