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闵星本能地往后瑟缩了一下,撞上身后的石阶,吃痛地闷哼一声,但不敢说话。
“不好意思,”严?汌垂在身旁的右臂在他们目光中缓慢地抬起,镜片在车灯前很快地反了光,挂上他高挺的鼻梁。
严?汌微微朝他笑了一下,镜片上雨水滑落,模糊了眼瞳中的深沉,露出齐白的牙齿,森然一笑:“忘记戴眼镜了,看不清路,不知道你在前面。”
严?汌简直把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你!”严星澜被他这般无耻的话气得哑口无言,愤而猛然抬手指了他一下,鲜红又尖长的甲片延伸出多半个指节,恨不得把他掐死。
自从十八年前的绑架案后,严家就以每年二十亿的价格和沙国的瓦格纳安保集团签订了一份长达三十年的私人协议。除去庄园日常的保全工作,严家每个人出行时都会配备十二个雇佣兵出身的持枪保镖。
今夜之前,严闵星自出生起受过最大的惊吓还是几年前,严?汌养大的狗见他的第一面就咬了他一口。
此刻,李检身后的严闵星完全被吓傻了。
他手足发麻,无法控制地大张着嘴巴喘息,白汽忽浓忽淡地在雨夜中浮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严闵星狼狈的抽噎声划破尚未完全岑寂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