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姜左叹了口气?说:“你这?样我怎么扶你走?”
陈月江声音沙沙地说:“抱我走。”
姜左笑了:“你同学在这?儿,你也不嫌丢人。”
陈月江说:“谁在乎。”
“嗯,我保证你酒醒了就会想把现在的自己打一顿。”
姜左给钟易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到酒吧门口来,一个同学在旁边喏喏地问?:“姐姐,陈月江……应该没事吧?他今晚喝了好多。”
“你们怎么不劝劝他?”
“劝了啊,没用,是吧?小页。”
坐在陈月江旁边,现在已经站起来给姜左让开了位置的女生闻言低了下头?,没说话。
最后姜左好歹是搀着陈月江上了车。
他一连两?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姜左一个经常要应付酒局的人也没像他这?样。
车灯下,少年的脸颊被酒气?熏得微红,上了车之后就睁开了眼睛,但还是愣愣望着一个地方?不说话。
车子在行驶,景色在倒退。
姜左扯了个袋子递给他:“想不想吐?难不难受?”
陈月江慢腾腾地吐出一个:“还好。”
姜左:“喝那么多干嘛?不知道自己两瓶啤酒就倒?”
陈月江道:“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你自己管得了自己吗?”姜左好笑地看着他迷迷瞪瞪的脸。
陈月江低低哼了一声,脑袋朝外看向了窗外,身体却凑过?来往姜左的肩膀上靠,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可以跟车里的暖气?排风声融为?一体。
“姜左。”
他说。
“你喜欢我吧。”
“喜欢我,好不好?”
姜左看了他一眼,他仍望着窗外。
城市繁华耀眼的夜景灯光倒映在他眼中,好像碎成了一片星河。
到家的时候,陈月江已经能站起来自己走了,所以她让他先回了房间,然后找了醒酒药过?去给他。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进房间的时候,陈月江已经脱掉了外面的衬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正坐在床边望着台灯发呆。
姜左把醒酒药递给他,他就接过?来抬头?咽下去。
然后在姜左离开之前,抓住她的左手,把手指一点?一点?伸进她的指缝里,轻轻地扣住。
他一言不发,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如果不看姜左的手,根本不会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姜左顿了一会,换了一个站姿,低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陈月江道?:“你那天让我好好想想。”
“我想了。”
“想过?了。”
姜左看着他的手,少年的手腕笔直削痩,在灯光下,骨骼的凹陷处有小小的阴影,青色的脉络在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这?是一只没有经历过?多少世事的手。
跟她有着十一年那么大的时间距离的手。
“你想了?”姜左用拇指在他的青筋上轻轻摁压,慢慢地问?道?,“想好了?不会后悔?”
少年皱了下眉头?,抬头?盯向她的眼睛。
“你好啰嗦啊。”他轻声说。
他甚至有点?不耐烦,因为?自己的觉悟遭到她轻飘飘的质疑。
少年才十八岁,很白,也很瘦,黑色的背心紧紧贴在凹陷的腰身上,刚才趁姜左离开时去浴室简单洗漱过?,裤子被他卷到膝盖,少年莹白的小腿松松散散地伸到床外,沾染着未干的湿意?。
陈月江应该是属于少见的没有体毛的类型,手腕往上,整条小臂都白白净净。因为?太瘦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