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

或许这是他们之间最温和的一次,虽然激烈,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粗暴,唯有爱意与情欲流淌。时崤侧过头,极轻极虔诚地在仙君额头发落下一吻,没叫对方有所察觉。

海潮在涨,快感也层层积攒。

到满了,浮泽痉挛着收紧穴道,上半身绷紧后仰,哭叫声戛然而止,伴着一个海浪打上沙石的哗啦声,性器一跳一跳地射出了白浊。

时崤配合地停下动作,让他慢慢平缓高潮的余韵。

月光映照下,仙君身体白得剔透,半开半阖的眼皮掩去了瞳中迷茫神色,平添一股柔和而朦胧的美,看起来格外圣洁;偏偏一身白衣半解半褪,眼角、双唇与乳尖都红得媚艳,大敞的双腿间尽是湿滑一片,穴口战战兢兢地含着雄性的阳具,又仿佛天底下最淫荡的妓子。

高潮带来的短暂的失神中,大抵是含得太辛苦,他凭着本能去摸腿间交合处,细细白白的漂亮指尖触及时崤卡在穴口的卵蛋,就皱起了眉头,嘴角挂上一抹委屈:“时崤……”

他从未这样唤过鬼王。

嗓音中尚还带着哭腔与沙哑,因为身体绵软而不自觉拉长了尾音,说出来又像撒娇又似乞求,直接唤得时崤周身鬼气疯狂外泄沸腾,不顾他高潮后的极度敏感,按着他的腿发了疯似地操,操到浮泽叫都叫不出来,身前性器又颤颤巍巍地吐出半口余精,才埋在最深处出了精。

有好一阵子,岛上陷入完全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浮泽才从快感中惊醒,倚靠在鬼王的怀抱中睁开双眼,身下仍旧插着对方性器,冰冰凉凉的鬼精被堵在肚子里,涨得小腹发麻发酸。

好在只是凉,没有先前好几次被鬼精中夹带的鬼气操控的感觉。

他想撑起身子,奈何环在后背的双臂先一步察觉,重新把他按回怀中:“就这样让我抱抱。”

头顶上,时崤声音低低的,异常平静。

浮泽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但竟当真听话不再动弹。

又过了好一会儿,起风了,时崤捡起自己的外袍裹在怀中仙君身上,替他细细掖好缝隙,就听对方突然开了口,声音有些闷,尚还带着半点沙哑:“你是不是,在出海之前就已经负伤了?”

时崤意外地动作一顿。

随即笑了笑,放松身子,抱着浮泽懒懒靠上身后树干:“那不过是小伤。”

“时崤,我不是没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书生。”浮泽摇摇头,出奇地心平气和。

“阿浮……”

“还有昨日与圭风交手所受的重伤,为何要费力隐瞒?”

“……看来是我瞒得不够好。”

被当场戳破,时崤虽还挂着笑,也难免带上了些许挫败,他紧了紧抱着仙君的双臂,“阿浮是如何知晓的?”

浮泽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如何知晓的?或许是直觉到某些异常,或许是冥冥之中混沌丹传递了暗示……从放手离开的诺言开始,到不惜放血来遏制圭风的举动,甚至是性爱中没有变热的躯体和一日比一日黑沉的鬼眸,都是时崤日渐虚弱的征兆。

浮泽是仙君,是通透的大江,他一直都知道的。

原先不说,是以为自己可以视而不见,但到底……还是不愿这样成为稀里糊涂的被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