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打破死寂。
时崤垂下眼,再跪直起身的时候,脸上所有危险与阴郁都已经稳妥藏好,变成和煦有礼的淡笑。
这一回,换上了认认真真的躬身抱手,“时某有眼不识仙君,在人间时多有冒犯,特此,前来向仙君请罪。”
挑不出错的场面话。只是放在鬼王这样一个嚣张桀骜的鬼身上,便显出万分的诡异来。
但也恰恰是这种诡异,叫浮泽猛然从惊慌中惊醒,抓到一抹清明他好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儿已经不是人间,自己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弱书生了。这里是仙界,他是仙君,他有足以自保的仙法……
神清,则气明。渐渐有新鲜空气破开窒息感,涌入到胸膛之中,他发麻的四肢也随之慢慢找回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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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泽抬手,将右手搭上主座的椅背边缘借力,艰难地撑起身体,宽大袖摆便止不住地往下掉,露出白花花的一截手腕。
他不大适应地在主座上坐正起来,理理发丝,够不上威严,但好歹算是体面了些。
“你……”浮泽试着开口,声音尚还带着一点初醒的哑,“是如何,进到清居来的?”
“天帝体恤时某愧疚难安之心,特派天兵引领,才得登门拜访。”
“天兵何在?”
时崤诚恳回答:“大概……在门外把守。”
这是实话,毕竟鬼王没有必要在仙界说这种拙劣的谎言。浮泽稍稍放出神识去探,便知自己仙居大门两步远之外确有两位天兵守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