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崤便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伸手过去作势拍拍他的头。

又顺着散落的发滑到书生鬓边,五指插进发根,半托半压地将迫他离自己更近一点。

掌下的触感温暖柔软,微微颤抖着,大概在害怕。鬼王弯腰贴上去,甚至能感觉到人类不稳的气息。

宴江紧张地闭着眼,垂在身侧的手无助地捏紧自己的衣角,强迫自己不要逃开。

时崤另一只手捏住他瘦弱的肩,似在防止猎物逃跑,他闭上眼睛,却也掩饰不了睫毛微微抖动的频率,感觉到冰冷的气息无限贴近,而后,属于鬼王的唇便贴上了他的唇。

托着后脑勺的手微微施力,将两人贴得更近,宴江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却还是不得不乖乖张开唇,恭迎侵略者来犯。

太冷了。

钻入口中的舌也好,贴着他脸颊的鼻梁也罢,冻得人发颤的温度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宴江,眼前这个与自己零距离相贴的东西是鬼,是来自地底另一个世界的异族。

也正是这个事实,让他无论多害怕,都不敢有一刻生出反抗的心思。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流在他的身体中移动,从丹田而起,顺着体内脉络,挟裹着一股怪异的感觉缓缓往上,滑过胸腔、喉咙,冰冷却柔软的舌尖抵着他的喉咙口,轻轻吮吸,便将其掠夺出体。

与此同时,熟悉的疲惫感席卷全身,像是浑身力气随着这股暖流被抽走,宴江周身关节颤抖发软,膝盖便摇摇欲坠地跪不太住了,将将要往一侧摔倒。

时崤却没有就这么放过他的意思。

他吞下小书生的魂气,将身体压得更低,钳住小书生肩膀的手顺着他的肩胛骨往后游走,整个小臂便横着拦上瘦弱的背,用一个类似于揽抱强行将人固定住,压向自己怀中。

长得诡异的舌干脆整根钻入书生温暖的口腔中,舌苔贴着与其主人一般柔软的内壁,来回滑蹭、勾弄,毫不收敛地汲取对方的体温与唾液,以满足自己奇怪的渴望。

宴江最受不住这个。

他没能从中感觉到半点旖旎,只觉得像一条冰冷的蛇在自己口中钻来钻去,触感冰冷诡异,仿佛随时会将獠牙扎进他的喉咙、注入毒液。

下意识发出几近窒息的呜咽,眉尾不自觉地往下垂,露出哀求的表情。

时崤没有任何怜惜,甚至吻得更激烈了些。手臂却越收越紧,箍得宴江胛骨发疼,舌尖直直探到人类的喉咙口反复搅浓,试图往更深处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