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听错吧?陈妙宜是女子?辅国大将军之女?不是之子?
“臣,叩谢皇上。”陈妙宜上前行了个大礼,果然,这下没人再揪着皇子和公主的身份不放了。
“陈,陈尚书,你是女子??”
唐侍郎依旧还是个侍郎,和他同期的陈妙宜都成了尚书了。
他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眼睛也不眨的盯着陈妙宜,她竟然是女子?
“是,当年进京时年幼不懂事,一时顽劣说错了身份,后来木已成舟,臣也是无奈之举。”
陈妙宜抱歉的说道,将欺君之罪大化小,说成年幼不懂事的无心之举。
“皇上!这是欺君之罪!这陈妙宜竟敢欺君,理应削了她的官职,以儆效尤,如此一来,再无人敢冒犯!”
陈缈宜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想扳倒她的不在少数。
“臣亦是如此觉得,陈妙宜竟然想用不懂事为借口,搪塞糊弄欺君之罪!这是不把皇室的威严放在眼里!”
“臣等恭请皇上发落陈妙宜!”
她许久不回京,朝中的局势变化无常,而她又不结交党羽,朝中除了吏部的几个官员和旧时交好的,竟然无人为她辩驳。
“皇上,臣有不同看法,臣与陈尚书俱是女子,而陈尚书为官多年,政绩优异不输男儿,更说明她在为官一道上,是人中龙凤。
如此良臣,是国之幸事啊!怎能为了幼时的无心之过而处罚呢?”
为她说话的是一个女官,看着品阶不高,才刚有了踏入朝堂的机会。
可同为女子,今日她们不帮着维护陈妙宜,明日有人抨击她们时,也不会有人为她们说话。
“臣以为,陈尚书之父乃辅国大将军,家学渊源,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陈将军为国捐躯,若处置了陈尚书,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这确实是没法儿扯,人家的爹娘的的确确的为国捐躯,那是天大的忠心,怎么反驳?
除非这时候跳出来说陈将军没死,活人怎么争得过死人呢?
“皇上,陈家有功当赏不错,可陈尚书欺上瞒下,该罚!不罚则朝纲混乱!”
见吵得差不多了,皇帝这才制止了众人。
“是该罚,童言无忌,可陈尚书过错不小。
念在她满门忠烈,陈尚书政绩优异,是大夏难得的人才,功过相抵,朕要好好罚她!”
皇帝虽是说要罚她,可看着她的眼神仿佛会拉丝儿似的,眼神里是嗔怪,并不是怪罪的意思。
“朕就罚她,罚俸一年!”皇帝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反正他的金银财宝都可以给陈妙宜用。
众臣心里一哽,这就是你说的罚?
“皇上!应当削了陈尚书的官职!她这官是骗来的!”
“臣附议!骗来的官职名不正言不顺!还是早些让贤吧!”
皇帝挥挥手制止众人吵吵嚷嚷,“如今,女子为官并非罕事,朝堂之上亦有女子。
而陈尚书,的确是辅国大将军之血脉,官位本就是给大将军后代的,是男是女又何妨?
现在女官是合情合理的!只能说陈尚书早在儿时就看出了大夏会有女官!有先见之明罢了!”
皇帝说完,反驳的众臣哑口无言,这是明晃晃的偏心吧?
她犯罪欺君,你说她有先见之明?皇上的心,偏的没边儿了。
陈妙宜忍不住笑了笑,皇帝怎么这么会说话?两人对视,情意绵绵。
只有唐侍郎,从皇帝公布陈妙宜身份时起,就一言不发,呆愣的站着。
唐侍郎一时难以接受,原来他不是有见不得人的癖好,他看上的就是女子,枉他自我怀疑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