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力?你是说荆霄吗?”

“对呀,你们那天刚走,第二天医院就给我爸调整了病房,让他住到单人间去了。还专门请了做临终关怀的医生……你知道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看到我爸脸上露出那种欣慰的表情!”韦婉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现在我手头也没什么富余的钱,但既然他们要出远门去做适应性训练了,至少让我准备一点小礼物,也算千里送鹅毛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那家医院本来就是空军附属医院,荆霄大概多少有些熟悉的人脉在其中。

他一向是个体贴又周到的男人,为人仗义,古道热肠,也因此,上一世静好即使到后来那么厌恶江莹,却从没迁怒到荆霄身上。

她拿他当真正的朋友。

韦婉准备的礼物是类似肉酱一样的东西,自己家制作的,干干净净地装在玻璃罐子里。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下饭菜,我爸的手艺。他现在炒不动了,昨天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现场指挥我动手炒的。他说他这辈子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这个好吃,以前在单位上班的时候领导都主动向他要,追到我妈也靠这个……你们尝尝,要觉得好的话,我就给荆霄他们送一点过去。”

她这一说,倒勾起了静好作为吃货的好奇心,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把司晨也叫来,郑重其事地开罐尝了尝“韦氏下饭菜”。

真是不尝不知道,一尝吓一跳。

“这也太好吃了吧!”司晨简直要尖叫,“我怎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下饭菜!”

的确是想象不到。以往家中偶尔买来当佐餐小菜的所谓“下饭菜”都来自超市货架,入口就是满嘴味精和添加剂的味道,吃完必须猛灌水,也不知是水下饭还是菜下饭。

但韦爸爸炒制的这个酱完全不会,入口不咸,也不油,更不会有添加剂的味道,就是特别香――带着手工制作的那种特有的新鲜的香气。

食材好,用心烹调,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不要说什么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韦婉这是将“家”的味道与他们分享,抓住即将消散的父亲母亲的温暖与他们分享,乃是世间最纯净也最珍贵的心意。

荆霄他们即将去往的沙漠条件艰苦,路途遥远,饮食必定不可能跟大本营相提并论,甚至能不能顿顿吃的上热饭热菜都成疑问,这样一罐家常味的“下饭菜”应该是极好的礼物。

司晨喊着让韦婉教她做这道炒酱,说将来万一深造计划失败,她就炒这个去卖,一技巧傍身,不至于饿死。

静好说:“你这话能气死连指导吧?”

“咦,司晨你的新补习老师真是连指导啊?”

司晨嗯啊了两声,低声跟她们商量:“你们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我是当年刺他一剑的那个人啊?”

看他那么亲和力十足地给她讲课,讲得又那么好,瞒

着总感觉好像良心难安。

“等考完了再说呗。你要是考上了,就告诉他,可以赔偿损失,或者带他做整容手术,都随你。万一要是考不上,也就不用说了,各自相忘于江湖吧!”

“啧啧,真是无情,无情的女人。”

韦婉嗫嚅:“我……觉得静好说得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我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个,他这回也要去做生存训练的吧,我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

“那要不吃饭你也一起去?我可以让荆霄把连指导也叫上。”

只要傅修云不来,其他来个十个八个的都无所谓。

司晨本来也要补课,最近选训基地不允许出来太久,连睿庭给她上课都是掐着时间赶,她只能迁就他到星镇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