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坠着不肯走,还要喝,他一把抄起她就扛在肩膀上走了出去。

司晨开始还叫唤着使劲拍打他,让他放自己下来,但出去之后大概被西伯利亚的冷风给吹醒了,突然就不说话了。

连睿庭以为她晕过去了,正担心,想放她下来,就听她又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我笑啊,你还真是挺看不出来的,真人不露相啊,居然能扛得动我!”

“你也没多重。”

“可我也有这么高呢……

一头牛啊,一头牛!”

连睿庭叹了口气。

“自己能走吗?”

他放她下来,“我们现在回酒店了。”

“不回酒店,我还想喝酒!

难得这样放纵一回……

我好久都没喝过酒了。”

她露出委屈的神色,想起自己从结婚开始就受到各种有形无形的约束,被迫学习烹饪之类自己并不擅长但“好媳妇”应该会做的事,放下了自己的理想,停住前行的脚步,甚至跟过去的朋友都少了联系,都没晚于九点回过家。

结果呢,她换来了什么?

换来丈夫新欢别抱,离婚收场。

喝点酒怎么了?

一醉解千愁,醉了她就可以不想那些糟心事儿,不用半夜惊醒然后失眠到天亮。

醉了之后,她可以假装还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连睿庭深知跟醉鬼没有道理可讲,他在路边小店又买了几瓶啤酒和一瓶她心心念念的伏特加,装进口袋里拎着,半搀半拖地把她带回酒店去。

回到酒店,他可以陪她喝一点。

刚才为了照看她,他一口酒都没沾。

然而司晨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进了酒店房间,他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已经被她勾住脖子往地上倒。

手里拎着的酒瓶在地毯上咕噜噜滚出去好远。

“哎,你清醒一点,床还没到……”

“不要床,就这样睡!

反正床也很硬……

咦,你身上擦了什么呀,这么好闻?”

像冬天下过雪的早晨,刚推开窗户时那种洁净清爽,不染尘埃的感觉。

跟酒吧里那些男人身上普遍的金属、皮革和烟草的气味截然不同。

连睿庭扒开她的手:

“没有味道,你喝醉了,幻觉。”

她不满地嘟囔一声,偏头看着滚了满地的酒瓶子:

“我还要喝酒!”

“好,喝酒,你先起来……

到沙发上坐着去!”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脚下咔嚓一声脆响。

“……

这是什么啊?

被我踩碎了。”

司晨弯身捡起脚底的东西,在眼前甩了甩,“好像是块怀表……

你的吗?”

连睿庭伸手想去夺过来,她却笑着躲开:

“你真的好老派呀!

现在谁还戴这种东西……

莫非、莫非是定情信物?”

看起来也很古旧了,还很廉价,像是少年时才会拥有的宝贝。

“你不认得这块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