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就算扮作宫女,也不会摆出一张讨好脸。

赵楚翡正与一群贵女坐在一张桌上说着话,见到她忙站起来:“慕夫人,可愿意过来我们这边坐啊?”

同桌贵女都站了起来,有人低声说:“她带着孝呢,不大好吧?”

赵楚翡一记眼神过去,贵女立刻闭嘴。

顾婳见她如此热情,便转身正准备走过去。

“顾婳,我寻了你好久呢,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姜若曦端着酒杯,带着端着酒壶的宫女笑着朝她走来。

顾婳挑眉。

来了啊。

她故作诧异问:“姜县主寻我?好生稀奇啊。”

姜若曦不理她的讽刺,好脾气的一边示意身边宫女倒酒,一边道:“既然慕君衍死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也该说清楚了,男人都没了,我俩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争的了,你说是吧?”

顾婳笑笑:“我夫君从来都没有将姜县主看在眼里啊,你我又何来争一说?”

两人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四周全都是贵妇和贵女们,两人一个来回,顿时如石子丢进平静的池塘,激起阵阵涟漪。

细细密密的小声议论声响起。

姜若曦笑容一僵,气得发青的脸上肌肉抽动,笑眼噙着毒信。

姜若曦手端着两个酒杯,死死盯住顾婳,强压恨不得撕碎对面可恶女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那这杯敬酒,你是不喝咯!”

顾婳似笑非笑:“我与姜家早就撕破了脸,这杯酒让我如何喝?”

姜若曦手抖得差点端不住酒,可她必须把这杯酒喝下去!

“顾婳,你至于这样咄咄逼人吗?不就一杯酒嘛,让县主下不了台。”

钱佩竹也端了一杯酒走了过来,紧跟着她们那党的几位贵女都围了上来。

赵楚翡见状,立刻带着姐妹们迅速过来。

赵楚翡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既然是县主敬酒,那也得让人自愿,哪有逼人喝酒的?”

顾婳没想到她会出面维护自己。

赵楚翡拉着顾婳的手:“走,不用理她们。”

“哟,妹妹好大的威风啊,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霸道,平日里学的礼教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群人簇拥着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为首的女子冷睨一眼赵楚翡。

众位贵女忙行礼:“臣女见过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赵翠珠?

顾婳打量她一眼。

她知道这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不合,传闻赵楚翡的母亲是她爹的青梅竹马,后他爹遵从父母之命娶了赵翠珠的母亲,婚后夫妻无爱,之后她母亲气得早早病故,父亲立刻将心爱的青梅竹马娶进门。

那时候,赵楚翡的母亲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对外宣称赵楚翡早产,实际上就是两人早就暗通款曲。

顾婳不管传闻真不真,但敬文侯对赵楚翡的母亲是真疼爱,就算只育有一女,他身边也无妾室通房。

就连赵楚翡的名字都没有沿用翠字,而是重新请的字,他们夫妻对赵楚翡当做眼珠子般疼爱。

如今受宠的妹妹又要嫁给二皇子,两人不管从原生家庭还是从阵营都截然站在了对立面。

赵楚翡不卑不亢欠了欠身,不咸不淡道:“霸道的是强迫人喝酒的人,我是来伸张正义的。姐姐最近眼睛不大好吧?是不是大皇子日夜笙歌,你日日哭泣伤了眼睛啊?”

赵翠珠脸一沉:“放肆!”

顾婳可不想这两姐妹因她闹起来,还有正事要办呢。

她对赵翠珠福了福:“大皇子妃,这里人多,姐妹为了外人拌嘴,有失您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