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心疼得不行,使劲推他,可却被他抱得更紧。
“好了,要传染早就传了,不要乱动,脖子上还有伤呢。”
顾婳无奈,只能伸手回抱他,眼睛涌出眼泪。
“脖子疼吗?”慕君衍低头看她。
“不疼。”顾婳哽咽。
慕君衍不放心,将她板正,低头去看。
丝帕被鲜血染红了,看得他心疼不已,极力克制杀心,轻抚她的头安抚她。
“对不起,我没护住你。”
顾婳不敢摇头,只能眨眨眼:“我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好像我给你添麻烦了。”
她心甘情愿回来找纪玄谕,心甘情愿做诱饵牵制异风堂,也是心甘情愿吃下蛊毒,求解药。
“没有,你和赤羽做得很好。”慕君衍捧住她的脸。
顾婳有些不解:“难道你都知道?”
说不定,自己也在他谋划之列?
顾婳心里有些不安。
慕君衍没有回答她,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带着她走下城楼。
顾婳看到横尸遍地,鲜血铺满街道,看得怵目惊心。
“子渊,让我见见他好不好?”顾婳抓住慕君衍的衣袖。
“现在?”慕君衍看着她。
顾婳怕他误会,忙解释:“解药只有两颗,我想问问他,用我们服过药的人的血是否可以解毒。此蛊毒传染得快,我们不能等了。”
慕君衍:“你是不信我,还是太信他?”
顾婳急了:“我自然信你啊。你是我夫君。可这个蛊毒是异风堂所制,他们肯定知道解法。慕家军不是有人已经染上了吗?还有矩州城,他们在粥里下了毒啊。”
慕君衍低声道:“他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跟他走。”
顾婳怔愣片刻:“我不会跟他走的。但,他不是唯一的知情人吗?”
“矩州城中的已经被控制住了,我们手上也有巫师,所以矩州蛊毒没有蔓延。军中的蛊毒也没有大肆传染,因为我们早就发现袁忠勇不对劲,就猜到他中毒了。也猜到他是被异风堂的人下的毒。把他打伤,就是让他无法随军。”
顾婳不确定的看着他:“那……你是连我都算进来了吗?我是你的诱饵?”
慕君衍眸色一暗:“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猜到你出城后很可能纪玄谕会拦截你,我也做了安排,趁机抓捕他和找到异风堂总舵之处。但意外的是你没有出城,提前发现了纪玄谕的踪迹。更没想到你会以身犯险去阻拦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顾婳听得心惊肉跳,满心冰寒。
难道说,他已经算到纪玄谕会再次拦截她,所以任由她离城往回走?
如果不是她抓住纪玄谕,又被纪玄谕带走,很有可能她还会被纪玄谕带走,他将计就计以助慕家军跟踪找到老巢?
慕君衍见她脸色微变,心里第一次有种发慌的感觉。
“我没有用你做诱饵,赤羽他会带着人一直跟着你的。只是,没想到你会吃下蛊毒。”
慕君衍握着她的手微微发紧。
顾婳深吸口气:“没事。我本来就心甘情愿做诱饵的。所以,让我见见他,我告诉他我没吃药,因为将士们更需要药,如此,相信他会告诉我如何解毒的。”
慕君衍拧着眉。
顾婳哀求:“信我一次好不好?我没有什么用,帮不到你什么,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她是想见他,想劝他低头好留他一命吧?
慕君衍不忍拂她的意。
慕君衍拉着她的手走进一间房子,纪玄谕虚弱的坐在地上。
看到顾婳进来,眼睛一亮。
“你吃解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