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如被小贱人厚颜无耻的装模作样气得哭不出来了。

只能用手帕擦拭眼泪,不接她的话,哽咽着:“父亲,儿媳的庶妹若是成了您的女人、儿媳的庶母,您让文昌侯府和儿媳怎么有脸出去见人啊?”

慕君衍慢吞吞道:“文昌侯府已接了我的聘礼,你的父亲很愿意称呼我一声女婿,难道你要违抗你父亲和公爹的意愿吗?”

顾婳猛瞪大眼睛。

聘礼?

她那个爹叫他女婿?

他竟然如此郑重的……纳妾?

顾宛如哭相再也绷不住了,一张脸被割裂。

不行,不能让小贱人得逞!

她使劲朝着地上磕头,呯的一声,顾婳瞧着都觉得疼。

还真舍得哈。

“父亲……”

“今日我和婳儿一起过来,是因婳儿是你妹妹,便给了你足够的尊重。”

顾宛如想以死相逼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

婳儿,叫得多亲切啊。

慕君衍看着顾婳,语调温柔:“你的伤还未好,回去好好休息吧。”

顾婳听话的点头,被慕君衍搀扶着站起来,几乎被他怀抱着,一起慢慢走了出去。

丢下额头冒着红肿大包的顾宛如孤零零的跪在地上。

顾婳本想来看看顾宛如要如何面对自己,没想到慕君衍竟如此抬举自己。

两人默默地走着,冬花和冬青两人落后得老远。

当走到后花园僻静处。

“爷……”

顾婳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一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感谢吗?

太苍白了。

“我该对你说对不起。”

慕君衍的话让顾婳一愣,站住脚,抬头看他。

男人眸色深邃,却很真诚。

“因为我认错当年救我的人是顾宛如,让你承受了多年的苦。”

顾婳摇头,哽咽着:“是妾没有收好玉佩,怎能怪爷?”

慕君衍好像憋了很久的话,没接顾婳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是我没有及时对你负责,害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顾婳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分明是她故意引诱,怎么他反倒道歉起来?

那她又该怎么说?

“为了给你个交代,我想给你名分,但又不能给你正妻之位。你身为嫡女,却只能屈为妾室。”

慕君衍凝视她:“顾婳,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真心愿意嫁我为妾吗?哪怕我随时都会战死。你不后悔吗?”

若她犹豫,慕君衍准备好的休书会在明日一起给她。

若她真心,他愿意用国公府护她一辈子。

顾婳怔住。

被他有力的手臂扶着,顾婳感受到他的真挚,忍不住了,眼角绯红,眼眶泛起水光。

若他不问,就算举行了婚礼,她正式成为雍国公唯一的女人,她会替他守着国公府,替他在老夫人跟前尽孝。

但她的心还是自己的。

她包裹着厚厚的壳,不愿意破开。

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确认。

经过昨晚,今天他又如此郑重的确认,她又怎能再自私的抱住本心不放?

这一路走来,她没有付出什么,全是慕君衍对她的好。

她一直努力守着本心,一来被前世伤透了,害怕让男人触碰到真心。

二来,慕君衍这次远赴西域便再无可能回来,她害怕刚得到就失去,自己会难过伤心。

但,在自己黑暗人生中,本以为努力抓住的救命稻草,反而成了她人生中的一束光,在心里逐渐扩张起来,将心